「呃——!?」
程昱心中正在暗自盤算,如何進一步在張超身上謀得一些好處。卻乍一聽聞張超的回答,臉上得意的表情頓時僵住。
「右將軍,多,多,多少?」程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再次問向張超。
「十萬石糧食,程先生隨時可以帶走,我張超說話一言九鼎,從不打誑語。」張超淡淡一笑,臉上洋溢着別樣的光彩,給程昱一種特別坦誠的感覺,沒有半分做作。
「右將軍此舉真乃是雪中送炭,程昱代主公拜謝右將軍援助之恩。」聽到十萬石糧食,即使是程昱,也斷然無法再淡定下去。
要知道,剛剛經歷的大旱之年,對曹操可謂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不但西進的計劃受阻,更是面臨着斷糧的危及。在長安返回洛陽的途中,便出現了兵士殺馬吃肉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下,就更別說缺糧缺水的平民百姓,渴死餓死者不計其數。
當曹操抵達洛陽以後,兵馬減員近十分之一,跟隨而來的百姓更是十不存一。若非夏侯惇及時運糧抵達洛陽解一時之急,曹操恐怕就要下令強制征糧。
十萬石糧食,這是程昱連想都沒敢想的數字。三輔大旱所影響的地區,可不僅僅是雍州與司隸。緊鄰這兩州之地的涼州、并州、益州、冀州,都多多少少受到牽連。
假如程昱此次是向袁紹借糧的話,袁紹恐怕連一萬石糧食都拿不出來。畢竟袁紹所掌控的并州與冀州也都受到旱情波及,自己的糧食都不夠吃,哪裏還會有餘糧周濟曹操。
所以,當曹操受到袁譚那封信的時候,才會露出譏諷的表情。難兄難弟,誰不了解誰,用這種誆騙小孩的把戲糊弄人,也就只有袁譚才能幹出來。不過,這也是給了曹操一個借題發揮的理由,順勢前往許昌找張超借糧。
說到糧食,在過去的一年中,多方州郡大旱,但也有少數地方豐收。而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便是張超掌控下的徐州,不但風調雨順,而且十郡之中,有九郡豐收。這讓各方諸侯羨慕嫉妒恨的同時,也對張超深深地忌憚起來。
因為糧食的關係,張超可謂是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他此刻若想發兵攻打哪一方,哪一方都要膽戰心驚,避之唯恐不及。不為別的,就因為一個糧食的問題,就讓他們無法解決。
與張超相鄰最近的州郡,就是劉表的荊州與袁紹的冀州。而劉表新亡,正直混亂之際,就更加不敢得罪張超,所以韓嵩才會有底氣在荊州與蔡家唱對台戲。雖然荊州不缺糧,但袁紹的冀州卻是缺糧缺得厲害,此時此刻萬萬不敢與張超接戰。所以,蔡瑁即使掌握着荊州的大權,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易開罪張超。是以,劉琮稱帝之事,才遲遲無法決定下來。
至於袁紹敢於暗中調兵佔領兗州諸郡,也是出於迫不得已。在糧食緊缺的情況下,袁紹不得不鋌而走險,用這種走鋼絲的方式,一點點搜刮着兗州各地的糧食儲備,鬧得各方怨聲載道。
在這個時候,領兵在外的袁譚明顯是有些急不可耐,竟然將主意打到了曹仁駐守的許昌城上。只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張超突然橫插一足,不但讓袁譚的如意算盤落空,更是將其燒得片甲不留。
「程先生太客氣了,此事便由文若陪你前去辦理,我很快就要離開許昌,需要佈置一二,便不相送了。」張超計謀得逞,便也不再與程昱廢話,再次送客。
「喔,是,是,在下便不打攪右將軍辦公,告辭。」已經被喜悅沖昏頭腦的程昱,完全放棄了那些蠅頭小利,歡天喜地的隨着荀彧離開。
會客廳中,郭嘉等待程昱離開,這才端起酒樽,遙遙對着張超一敬,「主公此次定然能夠讓曹、袁兩方聯盟破裂,嘉先在此恭賀主公。」
「呵呵,奉孝也來打趣我了,若非你二人設下此等陽謀讓袁譚去鑽,單憑我可是想不出來的。」張超開心的一笑,與郭嘉共飲一杯。
「此計以程昱的智謀,定可一眼看穿。但就算他看穿了,也是無可奈何。主公已明言離開許昌,那程昱只能依靠手下五千兵士即刻運糧離開。我還真是有些期待,當程昱見到那些運糧的車架時,會露出怎樣驚愕的表情,哈哈。」郭嘉越說越想笑,到最後竟也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說起張超用出的這個陽謀,還真是簡單至極。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