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悠然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竟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按着璃雪夫人之前所言,害她之人之所以留她一條性命,那是為了將她送作禮物,而她有資格成為禮物是因着她的容貌。
當時聽到的那會舞悠然不以為然,也沒太注意,可這會突然看着這麼一副容貌時,心裏頭若說一點奇怪都沒有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只是,會是誰呢?
舞悠然心中有些疑惑,雖然有幾分懷疑會否是藍九天搞的鬼。
可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她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居然能夠讓一個國君為她這般折騰。
若是藍九天真的想要得到她,又豈會那般輕易就讓慕容謹將她娶回家。
甚至於當初在天麟關時,他就不會輕易放手了。
只是除了藍九天之外,舞悠然也想不出在藍城之中有哪個人的勢力到達這般程度,能夠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這麼一個大宅子,還有不少人知道他喜好,知道改送怎樣的女子,可有什麼避諱之類的。
一切都疑惑猜想在腦海中卻不過是片刻的時間,舞悠然很快就已經回過神來,在璃雪夫人望過來的不安目光下,回予一個安心的笑容。
「可換好衣裳了?」老嬤嬤步入房內問道。
「回稟嬤嬤,姑娘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景玉忙開口應道,舞悠然站在璃雪夫人身旁朝着老嬤嬤福了福身子。
「不錯,確實與畫中女子相似,勝過之前的那些空有一張皮囊,連一絲神韻都沒有。看來這回爺應該會滿意了。」老嬤嬤上下打量着璃雪夫人,笑着點了點頭,露出幾分滿意之色。
「嬤嬤,時候也不早了,是否應該前去見爺了?」舞悠然提醒道。
「不錯,趕緊的,雪玉看這位姑娘對你頗是喜歡,你與景玉便留在姑娘身邊好生伺候着。」
「是,嬤嬤。」舞悠然與景玉齊聲應道,隨在璃雪夫人的身側跟在了老嬤嬤的身後離開了玉雪園。
江水樓閣,亭台樓榭,小橋流水,穿過廊橋,遠遠可見一處如同水晶樓台一般的閣樓立在碧水之上,可若是仔細瞧瞧,方才發現,水面之上,還有一座無欄杆的橋面綿延至樓台所在。
舞悠然一眼就認出,這橋面的石板明顯就是鑄造城牆上的那種石頭相同,通透如冰堅硬不輸花崗岩。
踩在橋面上,並不似想像中的光滑,走着很穩,一步步過去,眼角餘光還可透過腳下石板看清睡下浮藻飄過,游魚划動。
閣樓前,外置的樓梯通往二樓,老嬤嬤走在前頭,讓其餘的丫鬟留下,只帶着璃雪夫人與舞悠然二人上樓,景玉卻是被留在下面,只說是另有安排。
上了閣樓二樓,一眼看到的就是寬敞如廳的敞亮空間,透明如水晶一般的屋頂,光線照下來,暈了開幾許柔和了光線,照得屋裏亮堂堂的纖毫畢現。
抬眼間可見那端坐在中央背對着的修長身影,一身水藍色長袍負手而立,立在樓閣彼端的欄杆邊,輕風一吹衣袂飄飄,仿似要駕風而去。
「奴婢給爺請安,爺,璃雪姑娘已然到來。」老嬤嬤開口提醒道。
淡淡的一聲輕嗯,隨着轉過來的身影露出真容時,舞悠然瞳孔微微一縮,有種意外之餘又在預料之內的感覺。
之前本就有點懷疑,只是覺得對方不可能這般放下身段做這種事情,卻哪想竟是她將人想得太過高尚了,人家根本就是個隨性而為之人,根本不在乎身份二字,只要自己高興就好的人。
藍九天,她早該想到的。
能夠在藍城有這麼一個地盤,還戒備森嚴,除了這位一國之君之外,誰能如此明目張胆的做這些事情。
藍九天的目光落向璃雪夫人,而此刻的璃雪夫人也有些愣住了。
她從未想過被自家人陷害的她,當作禮物送給的人竟是一個這般出色不凡的男子,較之她的夫君更出色的男子。
璃雪夫人有片刻的晃神,說不動心那是騙人,只是多年來的家教讓她立刻斬斷那不該有的念頭,恢復了平靜。
她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女子,絕不是那種水性楊花之輩,豈能因為遇上一個較之她夫君更出色的男子便忘乎所以。
按耐下躁動的心,璃雪夫人望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