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半夜,街上的藥鋪都還沒有開門,吳崢只能先用凝氣為針之術為兩人治療。當他發現玉面風流花弩郎郎清江的身體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虛弱時,便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救治太行派失蹤多年的掌門翟文雲身上。
翟文雲的情況的確很不樂觀,以吳崢看來,若不是靠其雄厚的內力支撐,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全身只剩下皮包骨不說,浸入水中的腰部以下,大多處肌肉,以及經脈都已壞死。想要為其修復幾乎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
「紫兒,先弄些清水來,再把身上所有的外用藥物都找來。」
歐陽琴心一直在服侍三師兄玉面風流花弩郎,所以只有莫紫跑進跑出地為吳崢打下手了。
一直忙活到天亮,街上的藥鋪開張後,吳崢便寫了個方子,打發莫紫出去照方抓藥。
「琴心,三師兄的情況應該不要緊,不必過於擔心。」
抽空來到郎清江的房間,竟然看到歐陽琴心一臉的擔憂,吳崢不由出言安慰道。
「公子,我知道。我只是擔心外出尋訪三師兄多時,至今毫無音訊的爹爹。」
先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了的郎清江,吳崢才示意歐陽琴心走出房間。當兩人站在客棧廊檐下時,吳崢再次安慰道:
「琴心,以歐陽前輩在江湖中的聲望看,是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的。也不可能有人敢輕易招惹前輩。」
「公子有所不知,江湖中有不少人始終在暗中覬覦爹爹的機關之學。另外就是,傳聞說爹爹保留有神秘司南車的某個部件。公子是知道的,對此更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
「琴心難道沒有嘗試與歐陽前輩取得聯繫嗎?」
「有,而且是以家傳秘術試圖與爹爹聯繫,卻始終沒有成功。不得已之下,這才前往京城西郊建了那座暖棚。」
對於歐陽琴心何以要在京城西郊建那座暖棚,吳崢一直沒有詢問。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絕對不是為了賺錢。
「建暖棚的想法爹爹早就有了,那些可以透光的巨大鱗片也是爹爹煞費苦心前往東海得到的。所以,自從聯繫不上爹爹之後,我才想把暖棚建起來。之所以建在京郊,也是考慮京城人煙稠密,方便爹爹得到消息。」
至此,吳崢總算知道歐陽琴心何以要在京郊建暖棚的原因了。
「歐陽前輩離家多久了?」
「三師兄是四年前失蹤的,爹爹於兩年前外出尋訪,自去年秋後便於家裏失去了聯繫。」
「剛才琴心有沒有詢問三師兄是何時被關進柳府水牢中的?」
「三師兄說是兩年前的秋天。」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客棧外面的街道上卻突然湧來大批盔甲鮮明的軍兵。起初吳崢並沒在意,可是看到上千名軍兵把客棧團團圍了起來之後,就知道一定是衝着自己三人來的了。
「公子小心。」
不用歐陽琴心提醒,對於機彍之聲十分熟悉的吳崢,早就側身伸手,把來自玉面風流花弩郎房間的一直弩箭抓在了手裏。
「三師兄?!」
只是當歐陽琴心驚呼出口時,玉面風流花弩郎早已穿窗而出,轉眼藏身於街面上把客棧團團圍住的軍兵之中,而不見了蹤影。
吳崢並沒有動身去追,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人正在一隊軍兵的簇擁下走入客棧中來。
「哈哈,終於還是讓老夫等到你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當朝太師柳史青。
看着一臉得意之色的柳史青,吳崢卻在想,為何對方沒有在柳府後花園池塘下面堵截自己,而非要等到現在呢?至於自己改變了容貌,依然被柳史青認出來,而且迅速掌握了自己三人的行蹤,毫無疑問是郎清江報的訊。
「適逢天下大變,柳太師不思為國效力,為朝廷討還公道,卻偏安於一隅,究竟意欲何為?」
「乳臭未乾的小子,老夫也是你可以訓斥的嗎?來人,拿下。」
隨着柳史青一聲令下,先是湧上來上百人的弓弩手,呈扇形圍住了吳崢和歐陽琴心站立的廊檐。弓箭手之後則是一隊標槍手,槍已上肩,只等命令一出便向吳崢和歐陽琴心投擲出去。
最後是一隊手持長戟的士兵,一步步穩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