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崢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在這裏一站竟過去了整整一日夜。
被驚醒的吳崢,立刻聽出來那熟悉的大笑聲正是來自崔家家主崔光遠。
「逍遙王,這世界可是真小啊。想不到雁盪山一別,我們又在此見面了。」
觀月亭的機關並沒有打開,而崔光遠的聲音正是從吳崢進來的那個小孔洞內傳來的。
「想必崔家主覺得這黃庭洞更小更合心意吧?」
「哈哈,說實話,昨日請章少爺前來崆峒派說項,老夫還真沒指望逍遙王會主動鑽進來。可沒想到的是逍遙王藝高人膽大,真是後生可畏,老夫佩服。」
從崔光遠的話意中不難聽出來,他已經把觀月亭中的吳崢當做籠中之鳥,瓮中之鱉了。
吳崢沒再理會崔光遠,反而大馬金刀地在觀月亭內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他還真想知道,崔光遠打算要用什麼辦法來伏擊自己。
由黃庭洞進入觀月亭的通道中有兩道門,而且並不是一條筆直的通道,想要用強弩攻擊是不可能了。唯一的一個送飯用的孔洞,總共只要碗口大小,即便可以射進箭矢,也不能拐彎。
至於防毒一類下三濫的招式,吳崢相信,以暗神組織的消息之靈通,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懼任何毒物的。雖然對媚藥一類的東西,並不具備抵禦能力,可吳崢是習練過來自陰山北麓那處古堡中,秦穆公任好十二年,練氣士岐人馮玉峰留下的《龜息神功》,雖尚未達到大成,即便小成也算不上,可是閉吸數日還是毫無問題的。
「修雲道友,請打開機關吧?」
既然崔光遠要讓崆峒派打開進入觀月亭的機關,難道就不怕自己衝出去嗎?
「崔家主稍等。」
隨着外面傳來第一道隱藏在黃庭洞石壁上的暗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崔光遠的聲音再次響起。
「逍遙王是不打算出來與我等一戰了?」
「崔家主就那麼希望吳某出去嗎?」
「哈哈,逍遙王大可隨意,不論在內在外,明年的今日都將是逍遙王的祭日。」
畢竟只有二十來歲,年輕好勝之心何人沒有?吳崢騰一下就站了起來。不過,並沒有移動腳步,稍坐沉思反而又緩緩坐了回去。
不是不敢,而是沒必要。如今在吳崢的內心中,來自巴中城外米倉山上的教訓,已經成為永遠的警示之弦。即便如今身邊沒有跟隨任何人,吳崢還是選擇了以靜制動,不再貿然出擊。
不是不能藉助來自微子啟墓穴中甲骨上紛繁紋路演化來的奇妙空間立刻黃庭洞,可吳崢還沒有完全弄明白觀月亭與刻在金箔上《黃庭經》經文有何關係。特別是現在發覺了在觀月亭內,更容易進入無我之境,更容易參悟由經文演化來的金色符號所隱含的含義,吳崢就更捨不得離開了。
「逍遙王,你若死了,可真替那些女孩子可惜啊。想我章淮雖被江湖人稱『風流小潘安』,卻遠沒有逍遙王那麼有艷福。彩鳳公主顧鸞,鐵府鐵凝,凌府凌月,莫府莫紫,寧府那一對姊妹花,就連黑遼國敬慶王的漱玉公主,人稱草原一枝花的耶律端兒都被逍遙王收入了囊中。嘖嘖,哪一個不是有着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啊。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公子,這個章淮實在是可惡。」
吳崢剛要開口,卻突然聽到天心木木鐧中顧柔神魂傳來的意念。
「柔兒,嘴現在還長在他身上,想說什麼就隨他去吧。」
說完吳崢一想,何以顧柔如此生氣呢?剛才崔光遠說了那麼多都一聲未吭。
「呵呵,是不是因為章淮沒有提到柔兒,柔兒才說他可惡的?」
「公子,你,不理你了。」
從黃庭洞進入觀月亭的機關,只是打開了最外面那道暗門,卻沒有繼續打開進入觀月亭的厚重石門。隨即吳崢就發現,從那個送飯的孔洞內伸進一截粗粗的竹管,竹管中正汩汩流出發着刺鼻氣味的渾濁液體。而且,當那些液體一落到觀月亭基座處的石板上,頓時發出吱吱的聲響,並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煙霧。
「這……,這是什麼劇毒之物?!竟然連堅硬的岩石都能被溶蝕掉?」
這一驚非同小可,吳崢雖然不懼劇毒,可是身體肌膚與常人並無異樣。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