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十三是什麼人,這樣的事他怎麼可能弄錯?!」
秦追月心不斷下沉。
為什麼偏偏是趙宣,他最得力、最信任的屬下?
難怪秋十三言之鑿鑿,這件回禮,的確讓他痛心非常。
彩蓮默然,不知該如何安慰秦追月。
趙宣事發,以後秦追月還可以相信什麼人?
這一夜,因為趙宣之事,秦追月徹夜未眠。
彩蓮也是一宿未眠,她總覺得,趙宣一事還僅僅只是開始。
秋十三是呲牙必報之人。他已撂下狠話,接下來的事,只怕會讓秦追月更難受。
若可以,她真想勸秦追月,徹底放下韓束這個女人。
一切的禍端,皆因韓束這個女人而起。
她只怕秦追月還會因為韓束再被秋十三羞辱。如今秦追月的身份不同以往,又怎能被他人打臉?
秦追月是北秦之王,他的臉面,便是北秦的臉面,是萬萬不能丟的。
早朝後,彩蓮終還是鼓足勇氣,跪倒在秦追月跟前:「奴婢斗膽懇請皇上交出小姐!」
只有韓束離開北秦,這一切的風波才能平息。
也只有秦追月放下那個不愛他的女子,才能還秦追月平靜。
秦追月有能力治理好北秦,犯不着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
現在做出抉擇,還來得及!
「此事日後莫再提起,否則別怪朕不念舊情。」
秦追月俯視彩蓮,眸色陰鷙。
彩蓮鼓足勇氣,大聲諫言:「小姐心裏沒有皇上,皇上何必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秦追月掐上彩蓮的脖子,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折斷。
「君無戲言。彩蓮,連你也不把朕放在眼裏了麼?」秦追月眸中閃過嗜血的鋒芒。
彩蓮噤聲,不敢再多嘴。
她不是怕死,只是怕自己死了,秦追月的身邊再無可信之人。
秦追月剛剛折損了一位親信,她不能再有事。
以後總能想到辦法的。
若有必要,她也可能走上趙宣的老路,把韓束給殺了!
「你若也想殺了她,朕將你挫骨揚灰!」
秦追月一眼看穿彩蓮的心思。
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頭,他又怎會不知她護主心切?
彩蓮這回乖乖地閉了嘴。
韓束這個女人真棘手。殺不得,碰不得,放不得,除非哪一天韓束自己突然消失。
或者,她可以給秋十三通個信,讓秋十三帶走韓束,這件事不就簡單了許多麼?
可是想起秋十三昨天離開皇宮時的表情,她又覺得,秋十三指不定知道韓束的下落。
再一細想,彩蓮又覺得這種機率太小。
只有她和秦追月知道韓束在靜庵堂。至於伺候在靜庵堂的那幾個,因為不能離開靜庵堂半步,自然也沒人敢出去傳播消息。
既如此,秋十三又怎麼可能知道韓束的下落?
承乾殿內,因為秦追月這個主人情緒不佳,籠罩了一片愁雲慘霧。在承乾殿內當值的宮人不敢有絲毫大意,個個謹小慎微,就怕不小心丟了小命。
相較於承乾殿內的詭譎氣氛,靜庵堂更像是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