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日,午時。
正在文淵閣整理奏摺和文書的吳帆徽,看見一名太監進入了公房。
「皇上有旨,宣翰林修撰、文淵閣當值吳帆徽覲見。」
在周延儒和溫體仁等人複雜的眼神之中,吳帆徽跟隨太監來到了乾清宮。
皇上在乾清宮的暖房,正在看奏摺。
太監讓吳帆徽在乾清宮的殿內等候。
這裏吳帆徽已經來過多次,比較熟悉了,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他這個文淵閣當值,非常的辛苦,起草了多少的票擬,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而且看過的奏摺,怕是有幾層樓那麼高了,周延儒和溫體仁等人對於吳帆徽的勤勉,是讚不絕口的。
吳帆徽進入暖閣的時候,皇上正在看奏摺,讓他吃驚的是,皇上看的正是他的奏摺。
這是皇上第一次召見,而且是單獨的召見。
「臣翰林修撰、文淵閣當值吳帆徽拜見皇上。」
「吳愛卿,不必拘謹,朕今日找你來,就是想着問問你,對登州兵變一事的看法。」
吳帆徽的內心咯噔了一下,其實他寫的三封有關登州兵變的奏摺,態度已經非常明確,甚至有了誇大其詞的說法,而且在奏摺之中,吳帆徽也對登州兵變可能發生的情形,都做了一些分析,這些分析帶有非常強的預見性,有些內容後來的事實已經驗證。
這得益於吳帆徽的穿越,更是得益於他異常的勤勉。
明日的早朝,就要專門商議登州兵變的事宜了,皇上居然在這個時候如此的詢問,那就表明了一點,皇上還沒有下定決心,依舊在想着招撫的事宜。
朝中主張招撫的主要人物就是兵部尚書熊明遇。
吳帆徽不過是翰林修撰、文淵閣當值,充其量還是實習生,只不過做的很不錯,但還沒有資格參與到如此高規格的商討之中,偏偏這個時候皇上召見,詢問他的意見。
吳帆徽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口回到了。
「皇上,臣的建議是徹底剿滅叛軍,恢復登州和萊州等地的安寧。」
「臣堅持徹底剿滅登州叛軍,奏摺之中已經說清楚原因,皇上既然詢問此事,那臣就斗膽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身的殘忍。」
「前任山東巡撫余大成大人,前任登萊巡撫孫元化大人,為國捐軀的山東巡撫徐從治大人、登萊巡撫謝璉大人,還有萊州知府朱萬成大人,都是朝中的精英,可就是因為孔有德的叛亂,要是為國捐軀,要麼身陷囹圄,朝廷為此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
「臣以為,不能夠抱有招撫孔有德、耿仲明和李九成等人的幻想,這些人反覆無常,其惡行甚至超過了流寇,若是繼續一味姑息下去,他們的力量壯大到一定的程度,就真的可能直接威脅到朝廷了。」
皇上的眼皮子抬了一下。
「吳愛卿的奏摺之中,也說到了此事,言孔有德等叛將將威脅到朝廷,有些言過其實了,朕認為孔有德之流,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量。」
這話要是其他人說出來,吳帆徽激動之餘,怕是會上前扇一個大耳瓜子,可對面是皇上,他絕不敢亂來,那樣自己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到了這個時候,吳帆徽必須要來硬的,徹底震撼皇上。
「皇上之意見,臣不敢苟同。」
皇上的眼睛裏面,迸射出來一道光芒,看着吳帆徽。
此刻的吳帆徽,顯得異常冷靜,他知道關鍵時刻到了。
「皇上,臣有一個擔憂,臣反覆看過登州和萊州所處的位置,兩地都是緊靠渤海,有着廣闊的海域,且登州的水城,乃是朝廷水師主要的營地,也就是說孔有德在無奈的情況之下,可以乘船逃離,故而他有着自身的底氣,是絕不會同意朝廷招降的。」
「從登州乘船逃離到大海之上,那麼臣最為擔心的,就是孔有德歸降後金。。。」
吳帆徽說到這裏的時候,皇上猛地一下子站起來了。
吳帆徽的這句話,點到了皇上的痛處,這一點皇上一直都沒有想到。
「孔有德攻陷登州府城,獲取到大量的給養,其中又以紅夷大炮與西洋炮為最犀利的利器,我朝廷憑藉火炮,可以抗擊後金韃子,若是
第二百零二章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