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鎮南離了福州,經廣府西去,往雲貴而去。只為了東方華一句西南武林人手法,少年人沒有任何線索便挑了方向下去了。若林遠圖在,絕不會放任其如此莽撞之行,雖然林鎮南出海立藩還在倭國鬧過一個朝堂,卻畢竟是有人輔佐,又忠實的家臣手足可用,不會被拌在生活的細處。
果然,一人出門,各種瑣碎皆來煩擾,唯一的好處便是,這些時時需要注意安排的瑣碎成功分散了林鎮南的主意,不再如乘船回福州使得那麼激烈。
離了福州更沒什麼人認識這張臉,脫了斗笠,把臉曬在陽光下,絨毛下透明的血管映出汩汩流動的血液,一種紅色的暈彩像小時候阿媽給自己抹的胭脂。
這是的林鎮南熟練地趕着馬拉板車,走在廣南西路進貴州的官道上,車板上壓着些東南才有的玩意和特產以及最重要的針頭線腦和鹽巴,用綢緞布料包好拴緊。
這是林鎮南一路行來學到的,西南當地土家客家互相爭殺,官府管不了,商旅也難進入,這地方想找吃的都花不出去錢物,只有鹽巴和日用貨物才是真的硬通貨。而遇到大的寨子,寨主們也同樣威福自用,不缺這些,好的就是個外來的新鮮物件,板車上的這些東西都是能用得上的。
林鎮南一路行來數百里,進了可以被成為西南的廣南西路就開始找人比武,一直也沒能找到東方化描述的那種武功技巧特點。一路走來,對阿媽下落的尋找漸漸不再有更高的期待,只願真能尋到東方花口中描述的功夫技巧傳承,一泄心中惡氣,也給自己一份交代。
漸漸地,林鎮南把心思用在了比武上,民間習武多是在直接分生死的生死簿上積累而出,風格多樣不同與林鎮南從倭國撿回的戰陣路子,一旦某代出了懂得修身的練氣士,將鍊氣和技擊糅合,就有出了一套可以傳承的門派功夫。
西南人源於百越,身材瘦小,適合登山下谷,技擊功法多有跳躍和繞走剽掠如風,一觸即走,一合之內絕不糾纏,回身再戰,如跗骨之蛆,若見讎隙,難以斬絕。這雖然只是當地風俗,卻也有一股子慷慨烈氣。
林鎮南走一路打一路,都是沒有內煉功夫配合的鄉下把式,雖然摸到許多值得借鑑的訣竅,卻決不是自己要找的。
這日走在山間,看日頭已經西垂,前方宿處好像還遠,便牽過馬到路邊尋了個背風的山腳,把馬卸車,拴在根不粗不細的樁子上,自去尋枯枝敗草,準備生火烤乾糧開水,正走出不但半里地,就聽見潑喇喇馬蹄聲響。
官路上,這麼晚了跑的騎士不像是官家人,倒像是江湖人尋仇,不會是自己之前跟那個寨子交道不好,當面沒說,背地裏雇了刀客來殺自己吧。
單身在外的林鎮南遇過幾次拙劣的尋仇後,也不得不開始小心,雖然自恃武功還可以,但總不能睜着眼睛一直不休息,這種事情還是能避則避。
只見三匹馬迎風奔馳,前一騎明顯比後兩匹駿,但是越跑越慢,後腿還一瘸一拐,似乎受了傷,正經過林鎮南面前時,突然後方兩匹馬突然又加速從左右包抄夾擊,馬上人長身揮刀絞殺最前一匹馬上的人,錯馬而過非常快,只見馬上人鐵板橋仰身躲過兩刀的刀鋒,不妨已經衝到前面的兩騎反身擊馬,那馬脖子撕拉被割破,灑出一片殷虹的血雨,而後前提一軟,脖子一歪,側倒在了奔馳的路上。
追殺者回馬剽掠,被追殺者,好死不死在逃離官道後就往林鎮南藏身處跑來。
林震南暗叫晦氣,這時不出手也得出手了,自己不出手,看這殺人的狠辣也不會允許自己這樣的目擊者留下,而被追殺者雖然未必是好人,至少現在不是更有威脅的那個。
看着三人一前兩後的跑來,被追殺者雖然好像身上有傷,卻舍了馬,在小樹林間更靈活些,兩個追殺者騎馬仰攻還是進樹林,多少慢了一拍,這就是林鎮南的機會。
慢慢拉出雙手劍,隱在身後,前弓步墊一墊,猛地就沖了下去,所謂射人先射馬,經歷過戰場的林鎮南雙劍就是那麼一順,鋒刃掠過兩匹馬的側頸,一條血線還未來得及綻放,馬兒已經在奔騰中感到忽然的失力,騎士正奇怪間,從馬脖子下方一道劍光撩起,從胸腹到脖頸已經被劃成兩半,後面的騎士,考了同伴的死,得到棄馬的機會,終於明白不拼死一搏,難以倖免,正馬步站好,持刀防備時,後腰被
54.路走西南,熱血少年金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