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說冬天的第一場雪帶來災害,那是對的。而災害應驗在兵戈不斷的西境,博林堡與法蘭堡的頭頂上。
風雪隨西北風而下,空中無數的雲朵大小吞併相容,來不及分散的紅色雲朵也被吞併其中。空中亮麗出一片灰紅慘白怪異的景色,穿刺雲朵的光線,就是無數劍刃,帶着萬道金光刺穿雲霧。他色彩怪異的血液紛紛而下,飄蕩空中,落入西境東部。
「詛咒!是詛咒的應驗,勃朗寧家族將要接受死亡的考驗。」狂笑的笑聲由孤獨的房間傳出。這裏沒有人敢靠近,因為這是法蘭夫人的房間。傳聞比真實要可怕,女巫的實驗會把好奇人奪取魂魄,血肉會被剖開,內臟會被製成瓶子裏的裝飾品。
在法蘭伯爵的命令下把她幽禁在城堡的尖塔上。
笑聲在法蘭伯爵的耳中是那麼的刺耳「瘋女巫,該死的瘋女巫。」邊叫罵的法蘭伯爵在床上不停用力,下面一絲不掛的女僕連連發出嬌喘和呻吟。法蘭是想佔有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但可怕的女巫詛咒會讓交合者滿身張麻子,痛癢難止,最終死的時候會是全身腐爛,血肉模糊。
短暫的交合讓蒼白的領主滿身是汗,降下了旗幟的法蘭伯爵隨手抓起袍子裹住自己。
「能幹的大人,我的蒼狼,請不要這麼快結束,讓我們更接近神的領域吧!」嫵媚的女僕大膽地抱向法蘭伯爵,她的主人,她的領主大人。只要他願意,我便不怕那安娜夫人,若她會是女巫,那我就懲罰世人的冰雪女神。
體力明顯下降的法蘭伯爵擦了擦汗「不,今天就到這裏。我不能讓下面的人悠着。」多日未服用安娜夫人的藥物,體力不支,咳嗽更嚴重的狀況日益劇增。法蘭伯爵自認為那是女巫的毒藥,若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夠更依賴她,仿佛沒有了安娜這該死的女巫就活不下去。
「能幹的大人,主人是不應該讓自己下面悠着的。」女僕伸手去玩弄法蘭的活兒,卻久久沒有效果。該死的,他要站起來,直到我懷有他的孩子。
「咳咳……咳……」該死的女僕「我說夠了,不知厭倦的女人。」驟冷的天氣讓人收緊衣裝,但咳嗽是無法隱藏的。擺手推開女僕,但法蘭伯爵的力甚至連一個弱小的女人都推不倒。
「大人,我的蒼狼。」女僕轉換出一副關懷備至的態度。拿起法蘭伯爵的衣服,為他替換衣裝「這幾天颶風突起,今天還下起了雪,我的蒼狼要保護好自己,區區風寒永遠推不倒卡羅艾恩的蒼狼。」
得到鼓勵的法蘭伯爵十分滿意這令人憐愛的女僕,接過權杖親吻這年紀相差二十多,皮膚嫩滑女僕的臉頰「我該讓我的人去看看,博林堡現在是怎麼個樣子。」
「我的蒼狼,冰雪覆蓋不了他原有的味道,我的蒼狼必然能夠發現雪堆下,凍僵發抖,半死不活的斯邁伯爵。」
「對!暴風雪能夠摧毀所有,把可恨的博林堡壓垮,把那天煞的斯邁掩埋,哈哈哈……」冰冷的寒風無孔不入,雙瞳擴張的領主伯爵瘋狂地咳嗽起來。無休止地,無法控制地咳嗽。
一旁女僕看着心情異常愉快的法蘭笑不到兩聲,似乎什麼封鎖咽喉的詛咒讓他咳嗽不停。
難以喘氣的領主難受辛苦捏住脖子,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久違的一絲紅潤,逐漸擴張經絡,紫黑色的細小血管,就像是女巫的詛咒。無力的法蘭伯爵連房門都還未踏出,便已經癱倒地上,滾動的權杖,那晶瑩透明的琥珀,轉動不停的荊棘卡在了地板石磚的縫隙,停止了它的永恆。隨餘溫的消散,它變得冰冷,如同白雪般。
一聲驚叫震撼了整個法蘭堡。恐慌的領民意識到法蘭堡的結局,虎視眈眈的對手不會給敵人喘息的一刻。沒有人願意支付酬金,將意味着載歌載舞的日子已經到頭,而高舉的草叉和鐵劍也將會消失,即便再振奮人心的詞句也無法挽回。似乎所有法蘭堡的人都感覺到,來自北方的鐵鎖伯爵,將要帶着那千軍萬馬,前來法蘭堡,把這裏的所有推平,夷為廢墟。
轉動起來的輪子無人能細數它轉動的回數和速度,沒有旁系的勃朗寧家族如同將要枯死的大樹,它將要以非比尋常的速度倒下,消失在海德威大陸上。一個家族的滅亡,如同投入海浪的細沙。
但事實上,在另一邊,飄揚着鐵鎖旗幟的博林堡,此時他們也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
七十六、風雪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