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橋在客棧里住了一個月,連去燕門關的一個月,她出門已經兩個多月了,而賀家卻一直沒有動靜,按照怨靈的記憶,此時申小玉應該病故了才對。
看來因為她的到來,事態的發展還是有了改變,申小橋決定回賀家直接面對申小玉與申曉月。
申小玉沒有死,卻是實實在在地病了,聽到申小橋平安歸來,立刻讓人叫了申小橋前去。
申曉月穿了件月白色衫子,素顏朝天,手端藥盤站在申小玉院子的台階上,冷眼瞧着申小橋。
申小橋直直地走向申曉月,在她面前停下,示威地抬頭一笑,然後繞過她,直接掀簾進了申小玉的臥房。
「大姐,」申小橋老老實實地在申小玉床前跪下,「三妹知錯,以後絕不敢再犯!」
申小玉臉上的怒意更盛,「你還知道回來?申家與賀家的臉還沒有被你丟盡?」
周圍的婆子見狀想出屋迴避,卻被申小橋阻止,「大姐,三妹做錯事該罰,但是請大姐先服下姐夫專門讓我帶回來的藥丸,說是能強身益體,有助婦女懷孕,姐夫還說讓姐姐養好身子,再過半年他就能回京探親了!」
申小玉瞪着申小橋,兩個月未見,她這三妹妹好象變了一個人,臉還是那張臉,卻渾身散發出一股清冷端莊的氣質,這是怎麼回事?申小玉掙扎着起身,接過申小橋手中的下品益氣丹,取出一顆藥丸聞了聞,果然光是那藥香便令人神清氣爽。
一旁的婆子趕緊遞來一杯開水,申小玉正在猶豫要不要服用,卻見申曉月衝進室內,阻止道:「大姐正病着,不能隨便吃藥,三妹妹,姐夫可有交待這藥怎麼服用?」
「沒有,」申小橋揉着膝蓋起身,「只說一日一粒,服完姐夫再想辦法求購!怎麼二姐懷疑姐夫會害姐姐?或者我會將藥偷吃了,換成別的?」
「三妹妹怎麼能這樣說話?」申曉月眼淚汪汪地說道。
申小橋卻再也不看申曉月,搶過申小玉手上的藥瓶,「大姐,你先吃了這粒,剩下的放我身邊,其他的藥都停了,若是你這病不好,或者大姐有個好歹,我便給大姐賠命,你們都將我這話記好了!」
申曉月臉色微變,「三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大家都說二姐乖巧懂事明事理,難道連這話都聽不懂?日後大姐的病就交給我了,大姐活,我便活,大姐不好我給她賠命,至於家中的瑣事就只好辛苦二姐了。」
「你……」申曉月眼中閃過一片陰霾,再讓申小玉服下兩劑藥,她的計劃就該成了,誰知竟然被突然回來的申小橋破壞,這死丫頭可恨!
申曉月臉上卻慢慢泛起笑容,「三妹妹願意幫我照顧大姐,我正求之不得,那就辛苦三妹妹了!」
「二姐還是會錯意了,我不是幫二姐照顧大姐,而是因為大姐養了我一場,服侍她是我應盡之責,因此我服侍得好與不好都無二姐無關!」申小橋不急不惱地說道。
申小玉覺得申小橋的話暖心,便欣慰地仰脖子吞了手中的益氣丹,頓時覺得一股熱流從喉嚨一直沉到丹田,感覺渾身的墜滯消散了些,心口也不再悶痛,申小玉對申小橋的怨懟頓時全消,說道:「在外面轉了一圈竟然懂事了些,也罷,這回就暫且饒了你,趕緊回房歇着去吧!」
申小橋卻正色道:「大姐,我這次犯的是大錯,不能不罰,妹妹等大姐的身子好起來再來領罰,但是我身邊的人卻不必等到那時!」
「呂媽媽?」申小玉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她沒有護好你?」
「不,呂媽媽沒有讓我吃苦,很盡責地送我去燕門關打了一個轉,可是這樣的奴才我不敢再受,主子明明在犯錯,呂媽媽不但沒有勸阻和向大姐稟告此事,還慫恿着我離家,知道的會說我歷來任性,不知道的會說大姐治家不嚴,連個小姑娘都防不住。我自己做錯了事,不能再給大姐的名聲抹黑!」申曉月固然不是什麼好鳥,申小玉也不敢說她自己一點私心都沒有。
申小玉默然半響才說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發賣!」申小橋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院子裏的呂婆子「噗通」一聲癱倒在地,痛哭失聲,不過那哭聲里卻沒有多少悲意。
申曉月的目光在申小橋臉上流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