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道,「他是鬼,身上帶陰氣,他躲到哪都能被找到。」
長生想了想,出了房門,遞上面具道,「你能躲到面具里麼?」
瘟鬼知道她這是願意幫他了,「不管躲不躲得過我都謝謝你。」他話不多說,又是再次化作煙霧鑽進了面具里。
……然後,趙公明就到了,穿牆進來的。
長生把面具藏到身後。趙公明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定睛看到長生說道,「怎麼又是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早上遇見瘟神,晚上又遇見,可能預示着她也開始不走運了吧,「我暫時住在這。」
趙公明掃了一眼周圍,罵道,「居然趁着我去接令時開溜,他躲哪了?」長生啊了一聲,趙公明抱着手道,「裝什麼傻。」這話好像不對,她確實挺傻的,不必裝,「早上想要你命的那隻瘟鬼呢?」
長生結巴道,「我……我沒見。」
趙公明凝神,視線慢慢由左至右,其實是在施展神力,在鏢局裏搜尋那隻瘟鬼的蹤跡,只是找了所有房間都不見。但留下的陰氣明明就在宅子裏。
他看到長生畏畏縮縮的,「手裏的是什麼?」
長生慢吞吞的把面具拿了出來,也不曉得是不是真能瞞過趙公明的法眼。當初那位公子說這是陪葬物,戴上後連地府的鬼差都分辨不出來那應該也是極陰的東西,或許算是個理由能糊弄過去為何這宅子會有陰氣。
只是不曉得趙公明會不會看穿,但即便不讓那隻瘟鬼躲進面具里又能躲哪裏呢。
趙公明眯起眼似乎在辨認,被跑過來的卦燎咬住手臂,卦燎氣呼呼的瞪着圓滾滾的大眼,吊在趙公明手上,不管怎麼甩,左搖右晃的就是甩不掉,反而被這小傢伙當仇人一般手腳齊用亂踢亂抓。
趙公明無關痛癢,但總要給老龍王幾分面子。凡間施雲布雨都由龍王掌管,也算是德高望重。他還真是忘了這小傢伙跟着長生這個凡人了,
趙公明意味深長道,「真是註定的。」
趙公明離開了,卦燎得意洋洋的覺得自己厲害的又一次把欺負他媳婦的壞人趕跑了。長生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後知後居訝異不想她好過的重明居然一直保持沉默沒有拆穿。
重明邪笑,拆穿了最多就是那個瘟神把鬼收回去,對顧長生沒什麼損失,他可是認定了鬼話連篇不可能是真的,就為了等着看長生被騙才沉默的。
那隻瘟鬼不曉得是怕趙公明去而復返,還是懼怕卦燎的氣息,即便趙公明走了,也依舊是躲在面具里不願出來,只是承諾第二日會帶長生去找,卻是不願直接告訴長生丹粟在哪。
瘟鬼指揮着長生帶着依附在面具里的他在城裏逛了兩日,東南西北也沒有固定的方向,反正就是大街小巷到處亂走,早出晚歸的。
重明等着長生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上當受騙了,等着她氣急敗壞,等着她翻臉後悔那日傻傻的幫那隻鬼躲過了一劫,結果等了一天等了兩天等到他自己都不耐煩了。
他看着長生回來後沒事的把面具收到柜子裏就生氣,只覺得長生這個傻子,每日做着徒勞無功的事也不會也不多留一個心眼往別處想。
「我真是每日都要對你刮目相看。」重明道。
重明出來後,別的不說,言語用詞卻是大大的進步了的,學了許多他那時沒有的詞,諷刺挖苦起人來言語更為豐富了。
長生笑道,「你又學會了一個詞了。」也是,她常常把他綁在腰間帶上街,不論是三姑六婆的潑婦罵街,還是搖頭晃腦的書生念的四書五經,他或多或少聽過一點。她想上古的飛禽走獸真是很聰明,聽過一次就能很快學以致用了。
重名想着她會不會連他諷刺她她都聽不出來,他已經是把長生的愚笨劃定在很低的線了,但每每她總會做出更愚蠢的事來降低這條線。
「你是要到死才相信這隻鬼是騙你的是麼。」
長生有給卦燎買了一新面具,卦燎玩了兩天後,果真就有些膩了,第一天送他時還寶貝得很,連上床睡覺都要放在枕頭邊,第二天就隨處扔了。長生幫他把玩具收好。
長生回道,「你說過他是騙我的,我也想過他確實有可能是騙我的。」重明反倒怔了一下,準備的繼續諷刺挖苦的話本來像是滔滔不絕的洪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