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這個名字」
醉眼朦朧的氿泉努力思考着,在混沌的腦子裏搜到一些可怕信息。
「葉飛!齊家」
酒精令氿泉腰腿軟麻,神經也跟不上趟。他震驚地轉過身,他跳起來又跌回去,顯得驚慌失措。
「陳先,你怎麼把他帶來了?難道你」
陳先無辜地搖了搖頭。同時,葉飛笑着轉到氿泉面前。
「葉非。是非的非,非常的非。」
「呃?」氿泉用力眨眼,漸漸意識到這裏是天門,聯邦軍神之後絕不敢明目張胆出現。
「這傢伙愛胡鬧,非要開個玩笑。」陳先無奈解釋道:「怪我,跟他說氿泉君豪爽仗義,結果」
這記馬屁恰到好處。
「我先賠罪。」葉飛端起桌子上酒一飲而盡,接着用手指自己的臉,「是不是和帝國女婿很像?」
氿泉望着葉飛暗暗點頭,隨後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態度輕狂,微微沉下臉。
「什麼帝國女婿,不要亂說話。」
「他的腦門沒我寬。鼻子也不如我挺。」葉飛像是沒領會意思,要不就是性格犯渾,接着說道:「算命的說過,這兩樣差一點,就是火中冰。」
「啥意思?」氿泉一愣。
「命苦唄。」葉飛微微一笑。
「明白了明白了,這命確實好不了!」回過味的氿泉放聲大笑。原本他就不算是個正統軍人,酒精將不太堅定的自控削弱到極致,這一刻,他由衷地感到開心。
「現在打仗,你們的帝國女婿怕是要黃。」葉飛很自然地伸出手,像對待老朋友那樣攬住氿泉的肩膀:「要不這樣,由我代替葉飛娶了光子小姐,你看咋樣?」
「你說什麼?」
氿泉陡然間變了臉色,旁邊陳先又氣又怕,抬腿狠狠踢葉飛一腳。
「喝暈頭了你?」
「我還沒開始喝」
「閉嘴!」
陳先怕他再胡說眼,之後回頭與氿泉好一通解釋。
葉非,這個外貌與帝國女婿有些相像的傢伙自由傭兵,來自遙遠的愛爾伽瑪帝國。去年,他接受委託帶自己的傭兵隊到蓬萊,剛巧趕上演習、隨後演變為戰爭。從此星際航道中斷,葉非和他的隊伍沒能離開,停留至今。
最近這大半年,葉非和他的隊伍待在橫斷山區東面聯邦統治區腹地,期間接受過聯邦軍隊僱傭,為他們做過些事。葉非知道戰爭兇險,而且知道帝國佔據主動,太難、太危險的任務一概不接,因此在那邊不怎麼受待見。帝國入主天門後,他在一個電視畫面中偶然看到陳先,覺得這位老朋友混的不錯,於是帶人過來投奔。
說投奔,葉非主要想找辦法離開蓬萊。如今要實現這個目標,必須通過帝**方,或得到其許可。
這裏要提到陳先,他是被通緝的聯邦走私犯,認識不少傭兵、黑道人士,甚至包括有星盜。帝國入主之後,陳先幾乎泡在龍門客棧,方方面面很熟,並與氿泉成為酒友。
「不瞞你說,他這次進城走的是」
說到最後,陳先壓低聲音,幾乎貼着氿泉耳朵。氿泉的神智不是太清醒,聽着聽着,他的眼睛漸漸發亮,有震驚、又像發掘到某種驚喜。
「潛入啊,天門還在軍管呢。」
「所以找您幫忙?」說着,陳先悄悄朝氿泉懷裏塞過去一包東西。「這次來他一個,還有些人城外等着。」
「朋友」氿泉捏了捏,笑着說道:「倒不是沒法子可想。」
潛入處於軍管之中的天門是本事,潛入後主動向氿泉坦白表達的是態度,兩者相加,足以證明葉非與他的隊伍沒有惡意。再加上那包東西,和一些可期待的信息
這件事能辦。
氿泉有些費勁地得出結論,轉回頭去找葉非:「你在那邊替聯邦軍隊做過事?」
「對啊,有記錄的。」葉非隨口應着,一邊還自己新開了瓶酒,仿佛對着的不是帝**官,這裏就像自己的家。
這人不是心大就是腦子有病,氿泉心裏暗暗想着,說道:「有記錄最好,得交給我。關於聯邦軍隊,你知道些什麼?比如位置,調動情況,軍力構成,精神狀態總之什麼都行。」
葉非皺了皺眉,回答道:「零零碎碎知道一點,差不多忘」
氿泉撲上去,從葉非嘴邊把酒杯奪走。
「別喝了,先談。」
接下來,交談、交友都很順利
另一處包廂,何老闆與前來談生意的人會了面,很快他便意識到,這筆生意的內容頗多蹊蹺。
「走私重要軍需物品,數量還這麼大?」
來人要求非常明確,要運送一批廢舊機甲零部件出境,維持他準備了一份清單。何老闆大概掃了眼便被震驚,根本沒心思仔細看。
隨手把清單丟到桌子上,何老闆打量着來人,帶點調侃的語氣道:「朋友未免太看得起我。當前什麼局勢,朋友難道不清楚?」
對面,燈下的年輕人面目普通,長有一雙濃眉。這本可為之帶來英武之氣,遺憾的是尾端低平而且綿軟無力,使得那張普通的面孔增添幾分俗氣。
另外,他的兩腮略有凸出,下巴確不夠寬厚,看起來就仿佛一塊平空多出來的鼓包,又像尺寸不合適的支座。
觀相之術,常把眉看做旗,口為福禍之口,這位年輕人的面相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能算好,通常何老闆不與之深交,甚至不願意與之深談。然而今天他卻沒有隨意敷衍之後拒絕,相反旁敲側擊起來。
試探的結果略有些尷尬,年輕人一旦開口,所說的與他的面目儼然兩個極端。
「何老闆誤會了,我看得起的是龍門客棧。」
換個說法,我看得起的不是你何某人。作為剛剛開始接觸的生意人,換成誰都不會這麼講話,偏偏對方講的理所當然,平平淡淡,由此更顯得理直氣壯。
何老闆楞了片刻,對着那雙溫和平淡的眼睛審視着,自始至終沒能看出什麼。
「我是這裏的老闆,朋友知道的吧?」
「我知道。」對面的年輕人默默點頭。
望着對方平淡的樣子,何老闆心裏莫名有些惱火。
「龍門客棧由我打理,你也知道的吧?」
「知道。」
還是那副模樣,依舊是那種平淡,仿佛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其實呢?心裏不定多麼忐忑,甚至害怕。
何老闆心裏想着,臉上依然微笑:「龍門客棧做生意,廣交天下朋友。所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的這個計劃,我不會向任何人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