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沒入林中,李落竟然又再殺了回來,鳴鴻刀頗顯聲勢,當頭斬落,身後不遠處矮樹雜草之中一陣晃動,應和李落殺勢,似乎有意於亂軍之中取敵將首級。
流寇將領大驚失色,連忙呼道:「小心有詐。」
話音剛落,鳴鴻刀已泰山壓頂般到了將領頭頂,將領慌忙舉起長戈擋住李落刀勢,李落攜力而來,刀勁頗重,流寇領將一時不查,被鳴鴻刀劈倒在地,雖是無傷,卻是難看的緊。
李落見流寇領將坐到在地,砸起一身的土灰,嘲弄一笑,並不戀戰,回身隱入山林之中。
方才交手一刀,流寇將領已察覺李落刀勢雖顯狠厲,內力卻幾近於無,徒有其表,並無其實,瞧在眾人眼中,只怕僅餘下膽怯之意了。
流寇將領站起身來,臉色陣青陣白,羞惱不已。
身後諸將不明所以,還在凝神戒備,一將疾聲問道:「大帥,有埋伏?」
「埋伏個屁。」領將怒氣填胸,厲聲喝道,「好一個奸詐小賊,抓住他,本帥要將他千刀萬剮。」
「是。」流寇呼喝聲起,覓跡狂追而出,遙遙傳來領將怒火衝天的喝罵之聲。
李落幾人波瀾不驚,若即若離的撩撥一眾流寇,一觸即走,沒有分毫久戰之意。
流寇怒氣漸盛,時斷時續的前進了里許之地,流寇領將這才醒覺過來,急令眾將不再理會李落,自顧追討被劫的財物,只是心中怒氣難消,直想將李落扒皮拆骨,以消心頭之恨。
倪青拂去臉上泥跡,低聲咒罵道:「這個時辰怎麼過的這麼長!」
倪白掃了倪青一眼,撇了撇嘴,頗是不以為然。
李落輕輕一笑道:「時以有心為短,無心為長,想它是長就是長些,是短亦是極短,花開有重日,人無少年時,論起來卻還是短了些。」
倪青臉色一紅,嘿嘿一笑道:「末將知曉了,大將軍,你的傷不礙事吧?」
李落動了動身背,搖頭輕笑道:「不礙事,沒有傷到筋骨。」
「大將軍,山道上的流寇追兵已捨棄搜山,兵合一處,急追沈先生他們了。」錢義自石後閃出,疾聲說道。
「擾敵已無用,尋捷徑先行與沈先生他們會合,走。」
眾將齊聲領命,越林而去。
豐禾穀前三里處。
流寇終是追上牧天狼眾將,沈向東沉聲傳令,命中軍騎依各自兵陣阻擋流寇鋒銳,且戰且退,撤向豐禾穀中,又不能太過露出陣法端倪,頗是辛苦。
輜重車馬二十一架只剩下半數,山路崎嶇,馬車通行極是不便,中軍騎將士雖是勇悍,卻也難敵人數眾多的流寇鋒芒,交戰不過幾息,便有數十人負傷在身。
只是受傷之後,中軍騎將士反倒激起了狠厲殺意,更有亡命之相。
好在山林地勢高低不平,也擋了流寇的衝殺圍堵,中軍騎借着地勢勉強擋住流寇。
李落悄然斬殺幾個流寇弓箭手,縱身躍入中軍騎戰陣之中,沉聲問道:「沈先生,過去多少馬車了?」
「只有五指之數。」
李落眉頭一皺,清冷說道:「定要將剩下的財物盡數送入谷中,若不然敵寇未必會全力來攻,鴟吻,騰蛇,獬豸,檮杌,窮奇,勾陳,諸懷,蠱雕,鯤鵬隨我列陣,不可讓流寇雷池一步。」
「末將遵令。」眾將低聲沉喝道。
「將軍,九宮陣法雖然威力不凡,但我軍習之日短,恐怕不妥吧。」沈向東低聲急急說道。
李落搖了搖頭,清朗說道:「沈先生放心,若我不死,陣法就不會輕易亂了陣腳。」
沈向東一滯,李落欲以戰養戰,兵行險招,倒是頗合李落處事之風。
沈向東暗嘆一聲,堂堂大甘定天王要以身犯險,偌大一個五府三十三州,果真是到了這般時不待我的境地麼。
沈向東拋開腦中雜念,只說了一句保重,率餘下眾將士攜帶財物往豐禾穀而去,早一分入谷,李落諸人便多了幾分生機。
豐禾穀前,九營將士前後呼應,鴟吻、騰蛇、獬豸三營在前,檮杌、窮奇、勾陳居中策應。
諸懷、蠱雕、鯤鵬居後,陣勢似圓非圓,似正非正,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中九宮之位,藏休
第五百零九章九宮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