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覺得對不起她,對顧昉有芥蒂,現在顧昉死了,她做正室,他又覺得對不起顧昉,對她有戒備。
人生到底為什麼如此糾結。
許耀卿本來是個多情多義,風流瀟灑的少年郎,如今卻成了這般沉默寡言、冷峻肅殺的男人,內心的熱情似乎已經死寂,再也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自然也說不出太感性的話。
現在的他厭惡眼淚,厭惡廝守。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什麼都沒說,最後轉身離去。
甚至也沒有多看費姨娘一眼。
韓夫人搖搖欲墜,在許耀卿下樓之後她慘叫了一聲一頭栽倒,旁邊的何媽媽趕緊將她扶住才避免她直接摔倒在地。
許婉音急了,指着許凌月尖聲道:「許凌月,你現在滿意了,逼死我母親,你母親就能活過來嗎?」
許凌月起身,不疾不徐地道:「你是不是瘋了,怎麼跟狗一樣胡亂咬人。費姨娘有了身孕,夫人應該高興,她為老爺開枝散葉,這是大喜事。夫人竟然氣得暈倒,怎麼可以如此心胸狹窄呢,難道是怕費姨娘生下男嬰到時候搶了什麼不成?」
當初你們不也是這樣逼迫母親為父親納妾的麼!!!
「混蛋!」許方正怒極,揚手就朝着許凌月扇去。
旁邊的程蘊立刻去擋,「方正不可衝動。」
而比他遠的許煉卻更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閃到許凌月身邊攬着她轉了一圈躲開許方正的巴掌,順便點了許方正的手臂一下。
許方正手臂頓時耷拉下來,沒有一點力氣。
許煉冷冷道:「你還是冷靜一下,手臂明日自行恢復。」
說着他輕輕放開許凌月。
許凌月向他致謝。
程蘊立刻上前將許凌月護在身後,對許煉道:「多謝出手。」然後他對許凌月道:「月兒,我送你回去吧。」
許凌月不想理睬他。
今日這場鬧劇,有他在讓她開心的程度降了一格。
她知道拒絕對程蘊沒用,他會如狗皮膏藥一樣貼着的。
這人也奇怪,喜歡的時候,巴不得他整天膩着自己,若是不多看自己一眼會覺得他冷淡了。
可一旦不喜歡,他若是還膩着自己,自己就覺得非常憎惡,覺得他是狗皮膏藥。
而程蘊向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只要他認準的就一定會做,自己懶得再和他磨嘴皮子。
只要許耀卿不說退親,看來自己現在拒絕也沒用。
畢竟父母之命,自己現在沒有自主權。
退婚只有拿下許耀卿,或者自己死,或者程蘊死,否則還真是麻煩。
臘月十五這麼一鬧,整個國公府又陷入一種緊張而怪異的氣氛中,下人們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尤其是正院和許婉音的清芳園,直接死氣沉沉沒有什麼動靜。
甚至連國公府的一些人情往來也因為韓夫人稱病而託付給管事照顧,弄得有些亂糟糟的。
雖然國公府家教甚嚴,沒人敢在外面嚼舌頭,可還是有人故意散佈出去,自然很快就為人所知,即使不敢當面議論,背後卻也十分不堪。
國公府再一次站在了京城的八卦風頭浪尖上。
第200章小棋子大用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