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慧的怡芳園蠢蠢欲動,而許婉純的水芳園卻熱熱鬧鬧的,就好像她們才是這國公府的女主人一樣。
許婉純笑得合不攏嘴,「姨娘要是這一次能生個弟弟,那以後姨娘和女兒都有了依靠,真是天大的喜事呢。」
要是沒有兒子,就要看韓夫人的臉色,看看孫姨娘就知道。
而如果有了兒子,哪怕是庶子也是國公府的爺們,以後也是要當家做主的。
等分了家,韓夫人也管不着多少。
畢竟夫人只管後院的事情,爺們的事情是外院的事情,現在國公還正當壯年,許方正也不能將庶子趕出去的。
只要好好教導弟弟,讓他文武雙全,爹自然會喜歡的。
到時候誰做國公府的世子還不一定呢。
費姨娘卻沒有許婉純那麼樂觀,她神色複雜,眼睛裏藏着深深的驚恐,她嘴唇喏喏的,「純兒,別和夫人硬碰硬,更別再去惹六小姐。咱們、咱們就這樣消停地過日子吧。」
許婉純哼道:「姨娘,咱們怕什麼,您懷的是爹的孩子,又不是什麼野種,有什麼好怕的。」
費姨娘的臉色頓時大變,讓許婉純小點聲,不要被人聽了去。
許婉純冷笑道:「姨娘,你怕什麼,怎麼去了田莊一趟就畏首畏尾的,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費姨娘拉着她的手,眼淚就流出來,「純兒,但願、你好好的,可不能像姨娘那樣被送走。」
許婉純蹙眉,不滿道:「姨娘說的什麼話,我都要有弟弟了,飛黃騰達來來不及呢,哪裏會被送走。」
費姨娘嘆了口氣,沒敢再說什麼。
許婉純已經在那裏憧憬弟弟出生以後自己要做的事情了,水芳園要擴建,必須比蓮芳園更大更豪華,許凌月搶走的那些東西自己一定要拿回來。
誰都別想再瞧不起她!
她對小丫頭道:「去,去跟管事的說姨娘身子有些不舒服,讓她們送些補身子的藥材過來,另外姨娘沒有正經衣裳,趕緊送多多的錦緞過來,這都要過年了,晚了就來不及做的。」
小丫頭只得硬着頭皮去跟管事媽媽說。
管事媽媽自然要報到何媽媽那裏去,等夫人指示。
韓夫人正在自己屋裏裝病,說是裝病卻也身上不爽利倒是真病了。
她裹着頭巾歪在大迎枕上有些沒有精神。
聽了何媽媽的話,韓夫人連連冷笑,「這賤人是要作死,這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就敢這麼囂張。去好好查查她是哪天伺候的老爺,再讓郎中去號號脈,看看這懷上的日子對不對得上。」
喘了口氣,她罵道:「這麼多年都沒動靜,現在被趕去田莊倒是懷上了,打量着別人都是傻子呢。」
何媽媽道:「夫人說得正是呢。還有一點,這費姨娘當初也是被餵過避孕湯的。」
一說這個韓夫人越發憤怒。
當初自己是要被娶為平妻的,這就和姑母一樣,也不會丟了韓家的臉面。
可顧昉那個賤人居然死活不肯,還說什麼要是有平妻那她就自請下堂,顧家那死老頭也是倔鬧得滿城風雨,最後她只好做了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