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凌月易容裝扮,她還是一眼就看得出來那個黑臉小子就是。
許凌月裹着羊皮大襖跺了跺腳,「到屋裏說話吧。」
這時候外面可真冷啊,滴水成冰呢,那黑衣女凍得臉都青了。
進了屋裏,婆子已經將炭火燒好,雖然不是上等的銀骨炭,卻也是莊子上最好的,煙火氣不濃。
許凌月脫掉外面的羊皮大襖,就露出裏面的銀鼠皮短襖,纖細幹練,帶着那麼點俏皮的味道。
剪心冷眼盯着她,估量着自己挾持她離開的可能性,不過很快她就放棄這個念頭,因為竹影和竹風姐妹根本不給她機會。
許凌月烤了烤手看向剪心,「這麼久了也該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吧。」
剪心緊閉着嘴,似乎不想回答。
許凌月哼了一聲,「第二個問題,是韓夫人派你來的,你和她是什麼關係?僱傭或者受威脅,還是有恩惠?」
剪心似乎還想不答,許凌月雙手十指交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身體放鬆翹起二郎腿,笑微微地看着眼前的剪心,就好像貓戲老鼠一般。
剪心對上她黑泠泠的眸子,突然渾身一顫,似乎自己不說她就立刻將自己的手筋再度挑斷一樣,她下意識地問出聲,「怎麼,若我不開口,你還想打斷我的手腳不成?」
她想用極為輕蔑不在意的語調說這些,可實際卻聲音發顫,似乎帶着一點不受控制的畏懼。
習武之人,筋骨最為重要,若是筋骨受創,那自己苦學的這身武藝就算全完了。
哪怕是普通人手腳筋被挑斷都會痛不欲生,更何況是習武之人,原本是強者,突然成了弱得不能再弱的,如何不痛苦?
更何況習武有多難,普通人也無法體會。
一般人想學武也沒有門路,能夠學的除了天分還得有機緣遇到願意教授的名師。
兩者齊全,還需要習武者每日苦練一生不得懈怠,什麼聞雞起舞,什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那不過是最基本的,還需要更大強度的錘鍊體能。
那種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
就算是有天分有名師,能夠堅持下來的也不過是十之一呢。
一旦擁有過一身功夫,比起擁有萬貫家財更加難以捨棄。
更何況是女子,功夫可以讓她強大,比男人還強大,不但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她眼睛裏閃過的恐慌許凌月自然不會錯過,微微一笑,看在剪心眼裏就跟小魔頭一般無二。
「你說的很對啊,你不肯配合,我幹嘛要給你療傷。」
「那傷是你造成的。」剪心冷冷道。
「大路上那麼多人,我們小姐怎麼不去打他們呢。」竹影譏諷,「若不是我們小姐仁慈,你以為你還能這般說話麼。」
許凌月微微頷首,「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不過是韓夫人的爪牙,幫她做事情,我也不為難你,只需要知道你為她做的事情即可。只要你說了我想知道的,我自然會給你療傷,好好地送你離開。」
第219章獵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