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許耀卿說了是拉偏架那就是拉偏架,沒什麼好辯駁的,他自然是看見才說的。
那她只能趕緊將自己摘出來,表示不是自己的意思。
那倆婆子打死也不敢拉韓夫人下水,雖然她們怕死,可更怕韓夫人將她們一家都弄死啊。
兩人趕緊跪地求饒,「老爺饒命,都是奴婢該死,都是奴婢該死!」
韓夫人道:「還不給六小姐道歉,讓她饒了你們狗命。」
兩個婆子趕緊又朝着許凌月求情,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六小姐,奴婢錯了,奴婢該死,求六小姐饒命。」
許耀卿不說話,只是板着臉,廳內的氣氛就依然冷得空氣都近乎不流通。
許凌月揚眉,她們還真是會給自己施壓呢,若是自己不饒了她們,勢必流出去一個刻薄暴戾的名聲。
可若是饒了她們,這些刁奴們仗着韓夫人的勢頭這十來年可沒少欺負自己。
自己堂堂嫡女,被一群婆子丫頭欺凌至死,這口氣怎麼能就此咽下去。
她笑了笑,原本許耀卿只怕就沒打算殺了她們,不過是威懾一下罷了。
既然她們一個勁地求饒命,想把這屎盆子扯大扣自己頭上,那自己也不要她們的命。
自己要——
她輕輕地道:「我也不想要你們的命,不過你們明目張胆地欺凌我,倒是不可忍,老爺不是說了麼,要那手有什麼用?剁了手趕緊滾蛋,以後不要再國公府出現!」
說到最後,她雙眸凜凜,嘴角卻勾着冷冷笑意,彷如是地獄裏來的勾魂使者,童顏羅剎,直把一干人等震得心神搖動。
那兩個婆子更加賣力地磕頭,「六小姐饒命啊,六小姐饒命啊,奴婢們知罪了,知罪了,求六小姐不要如此殘忍啊!」
哼,還在給自己扣屎盆子,那就殘忍到底吧。
她笑道:「放心,剁了手不會死的。」
說着她扭頭看向許耀卿,他板着臉,看不出心思,不知道是怪她殘忍還是譏諷她之前裝可憐,反正有點複雜。
管他呢。
反正她又不想討好他!
裝可憐、討好都是沒用的,那還討好幹嘛呢?
只有那些心底里有你,而你又有他的,你去討好才有用。
她心裏沒有許耀卿,許耀卿也厭惡她,她去討好幹嘛,那不是上趕着丟人。
許耀卿看了她一眼,而她全無懼意,他揚眉唇角扯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擺了擺手,「把這兩個婆子交給許煉,他知道怎麼剁手不死人。」
「啊——」兩個婆子慘叫着昏死在地。
許耀卿說完就起身,看向一臉震驚又怒又傷的韓夫人,淡淡道:「國公府不養欺凌主子的刁奴。」
說着負手離去,也沒有理睬許凌月。
韓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握緊了拳頭,骨節咯咯作響。
兩個婆子已經被拖下去,偏廳里地板上遺留了兩灘騷臭的液體,刺鼻難聞。
卻沒有人敢說什麼,更沒有人敢主動離開。
韓夫人身子晃了晃,原本以為大廚房的那種事情不會發生在自己這裏,現在看來,並不遙遠。
許耀卿這是在警告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