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真的,哇啊……比電視裏還有雜誌上的更帥啊,這是我聖誕節最棒的禮物,他剛才就跟我擦身而過……」另一個女孩子懷念地回味。
興奮的某女趕緊接聲:「嗯嗯,你看到他手上戴的表了嗎?我在最新一季的奢侈品雜誌里有看到,價錢說出來嚇死你。」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太子上的那款車?低調的奢華,話說他的身材真好,個子好高啊……」
「balablabola……」
「……」
車子終於重新啟動,大家似乎還陷在刺激中無法自拔,話題全都圍繞着突如其來的英俊男人,就連陳華也傻了似的等車子開出去老遠才想起來自己也要下車的。
低調的奢華轎車內藍晨摟着身體顫抖不止的小七心情惡劣到極點,一邊不耐煩地催促司機再開快一點一邊掏出手機撥打別墅電話。
「少爺。」王管家一如沉靜的聲音傳來。
「嗯,汪老到了沒?」藍晨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汪老已經在路上了,現在路況有點堵,估計會晚一點。」
「打電話叫接汪老的司機從青陽路走,速度快一點。」
「好的少爺,您路上小心。」
「把東西準備好,我很快回來。」指示完藍晨就掛了電話。
這時的小七身體滾燙,眉頭緊皺,平日裏有些蒼白的臉頰也因高熱而顯得潮紅,微長的劉海此時已被的汗水打濕粘連在額頭,呼氣聲短促而沉重,好像每呼吸一口都異常辛苦。
藍晨無法把現在虛弱至極的小七與半年前那一腳把人踢開的小七聯繫起來,或者把他跟一個月前狠狠揍了自己一拳的人相比,明明就像一頭伺機撲向獵物的豹子而不是此時全身虛軟靠在懷中。
伸手拔了拔被汗水打濕的頭髮,藍晨並沒意識到自己眼神中不自覺的溫柔。
「唔……陳華,還沒到嗎?」小七沒有睜眼也沒有起身,只是喃喃輕問。
藍晨手一僵,迅速收回,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不喜歡這人躺在自己懷裏還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而且他似乎並不在意躺在那人的懷裏,剛剛在公交車上看到時藍晨就有一股莫明的不爽,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那種憤怒感。
摟着這具略顯單薄而滾燙的身體藍晨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有些恍惚,一個多月前的那個吻仿佛還歷歷在目,濕潤的觸感還殘存,誰也不會知道他有多想忘掉那個吻,因為每每回想起來都會讓他發瘋,他明明想忘掉的,但那種滋味卻像生了根一般在他腦海里頑強生存,直至長成參天大樹。
輕輕划過小七因發燒而顯得更為紅潤的唇,藍晨眼裏有說不出的苦澀。
小七是他10歲那年撿來的。
那天是聖誕節,也是藍晨的生日,在經過養狗場途中意外地看到一個會動的蛇皮袋。
10歲的孩子都有着濃郁的好奇心,就算是現在處理早已波瀾不驚的藍晨當時也沒能戰勝自己的好奇心而讓司機停車打開那個會動的袋子。
當時的情景他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當蛇皮袋打開的那個瞬間一個身上髒兮兮病到快死的小孩子就那樣印在了他的腦海里。大冷的冬天居然只穿着一件髒得連原色都看不清的秋衣,嘴裏被塞了一團破布,雙手雙腳被麻繩綁着,腳上連雙鞋都沒有被粗糲的麻繩磨出血。
那樣的瘦小,那樣的無助,在瀕臨死亡的邊緣,藍晨內心震動了,也許是出於孩童天生的憐憫,他讓人把那孩子抱上車,調轉車頭朝最近的一個醫院開去。
後來小七就這樣以下人的身份生活在藍家,轉眼已過了十年時間。他們都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無憂無慮的孩子,就連以前成天粘着藍晨的小七現在也變得不一樣了,不再粘着他,眼神再也不似以往的專注,那雙眼裏從來只專注自己的眼睛不復存在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想到這裏藍晨心一緊,剛才那股異樣的感覺又來了,他很不喜歡。
藍晨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人輕輕嘆氣,唯一不變的就是這具身體,極其怕冷,一到冬天就像一隻要冬眠的兔子,一不小心着了涼就會發燒,最嚴重時雙側肺炎,住院長達半個月。
抽過一張紙巾藍晨輕柔地把小七額頭上的汗擦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