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黛布拉幾乎見不到德拉科的影子。多麼奇怪!他們明明在同一座莊園裏,甚至臥室和書房也只隔了一層,但是除了吃飯的時候,連下午茶她也見不到他。她好幾次想找他問清楚,可是他一面對她和往常一樣,一面又偷偷躲着她。黛布拉確定自己沒有做錯什麼。
在孤獨地飛了一次之後,她終於要去赫敏家了。說實在的,這讓她鬆了一口氣。即使是習慣了德拉科的黛布拉,也很難面對一個上一秒還信誓旦旦地許諾會一直保護你的朋友,下一秒就開始避而不見。她有些生氣了。
所以面對送別的時刻,她的興奮幾乎有些掩飾不住,她抱了抱不舍的納西莎阿姨。「我會想你的,你一直那麼溫柔。」然後就在納西莎擔憂的眼神(儘管半個月的時間她都像失憶一樣,全然不提黛布拉去麻瓜家住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從壁爐去了對角巷,赫敏說格蘭傑先生會開車到對角巷附近來接她。
德拉科甚至沒來得及好好跟她道別。他皺起眉頭。
納西莎有些多愁善感地坐了下來,用手帕擦擦眼角。「多可怕,黛比要去麻瓜家住!真不知道塞西爾是怎麼想的……可憐的黛比。」德拉科只好走過去默默地坐在旁邊,算是安撫。誰知道納西莎不再抱怨塞西爾,而是問起了他:「你又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又跟黛比吵架了,你都多大了,也該學着讓着女孩子了。」德拉科張張嘴,卻根本插不上話,納西莎的不滿似乎積聚了很久,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你已經13歲了,以前鬧彆扭都是黛比讓步,這次連黛比都不高興了。」無論盧修斯還是德拉科,都讓她操心。
德拉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乾巴巴地說:「沒有,我們挺好的,沒有吵架。我只是最近太忙了,我,我有功課要做。」
納西莎一句也不相信,她緊迫地盯着兒子,雖然他長高了不少,但在她眼裏還只是個小不點兒。
德拉科有些無措,在母親的視線里漸漸臉紅了,一抹紅暈在他蒼白的膚色上十分明顯。
納西莎瞪大眼睛,德拉科跳起來。「什麼也沒有!我只是、我只是……」「只是什麼?」納西莎恢復了鎮靜。
德拉科臉上的紅暈越散越開,慢慢一路紅到了耳根。他氣急敗壞地說:「這是我的事情媽媽!我自己可以解決!」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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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瓜的生活真是神奇。
黛布拉第一次去電影院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積極地策劃在魔法界也開上幾家;她坐過了麻瓜的汽車,雖然速度不快卻很舒服;她甚至去了麻瓜的動物園,大象、老虎和熊貓完全迷住了她。
但是一切都不及格蘭傑一家來的有趣。
格蘭傑先生是個牙醫,他嚴肅、較真,赫敏就是他的翻版。他們的家裏找不到任何的含糖餅乾,換成德拉科住在這裏一定會瘋掉;不過既然她自己不喜歡吃甜,黛比認為沒有必要告訴格蘭傑先生巫師有防蛀牙魔藥。
格蘭傑夫人也是個牙醫,她同樣嚴肅、認真,但是作為母親,她又溫柔耐心,盡職盡責。
每天早上,她們一起被格蘭傑夫人叫醒,然後是早飯(非常健康的粗糧麵包和煎雞蛋),格蘭傑夫人會督促赫敏學習,也會催着她們出去玩,偶爾還會和她們一起購物,讓她們提供參考意見。在此之前,黛布拉見過的唯一一個母親是納西莎,她以為所有的母親都是納西莎阿姨那樣溫柔體貼,既溺愛又時刻保持優雅;見到格蘭傑夫人才發現,原來母親還可以是嚴厲的(督促她們寫作業和按時吃飯、不許吃太多零食的時候),是可以不優雅的(當她看到寄來的成績單,驕傲地抱着赫敏狠狠親了幾口)。
八月的第二個星期,她還和赫敏一起去了陋居。她從未見過如此簡陋的房屋,歪歪扭扭,沒有美感,佔地狹小,七個吵吵鬧鬧的孩子,和不怎麼體面乾淨的小花園——如果那片小土地能被稱為花園的話,閣樓上甚至還有食屍鬼!但是和曾經的哈利一樣,黛布拉第一眼就愛上了這裏。和馬爾福莊園、麥凱伊家都不一樣,陋居充滿了熱鬧的生機,滿滿是一家人的愛。而韋斯萊夫人是這個家庭的中心,她忙忙碌碌,沒有時間像納西莎那樣關心孩子們的每一個細小的心理變化,也沒有像格蘭傑夫人那樣在生活中面面俱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