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後,李洪濤就躺在了車板上,五百兩銀子枕在他的腦袋下。全//本\小//說\網李洪濤沒有跟官兵講平等,他的治軍觀念本來就不是處處平等,官就是官,兵就是兵,軍隊沒有了等級,那還叫軍隊?
「李大哥,昨天晚上舒服吧?」
李洪濤瞟了眼坐在旁邊的鄧頤斐。
雖然鄧頤斐加入的時間不長,但是作為軍隊裏的「文書」,加上還是其他官兵的「文化教頭」,他在甲隊的地位僅次於李洪濤、蔣晟與水辛逸,與賀平等人平起平坐。平常,賀平等人就極為尊重這個「文化人」,現在自然不會讓他跟着大家一起步行。
「聽你們鬧了一個晚上,這個……」
「你說什麼?」
鄧頤斐立即閉上了嘴。「什麼也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說,是不是一個月的軍餉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啊?」
「長官,我只是實情實說嘛,你大人大量,別往心裏去。」
「你小子膽子還不小呢,竟然開涮到我的頭上來了。」
「長官,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得了。」李洪濤打住了話題,「記住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另外,點清了那些地契銀兩了嗎?」
「銀票點清了,一共八百兩,這朱仕琿也是夠小氣的,讓我們去守虎口關,還要我們修復虎口關,就給這麼點錢?」鄧頤斐並不知道,朱仕琿答應給三千兩,只不過是「分期支付」,他苦笑了一下,又說道,「地契大概統計了一下,都在虎口關那邊,山下的田地大概有一千畝左右,另外還有大概兩千畝山地,只不過都沒有利用價值。」
「山地?」李洪濤皺起了眉毛。
「大部分都是山地的地契。現在連平原上的田地都沒有利用完,誰還會去開墾山地?」
李洪濤也嘆了口氣。「這朱仕琿確實夠他媽小氣的,竟然只答應給我們五百擔糧食,五十擔棉花,頂個屁用。我們還得自己找裁縫給民夫做棉衣棉褲,還得安排人做飯,還得找人建營地,就給這麼點錢糧,真是夠摳門的。」
「問題是,我們就不該接下這苦差事。」
「你說不接就不接?那我叫你們衝鋒陷陣,你們還要討價還價?」
「這個當然不敢。」鄧頤斐立即改口,「我們與李大哥的關係同李大哥與朱仕琿的關係又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李洪濤笑了起來。
自從鄧頤斐來了之後,李洪濤就將很多事情分給了他做,蔣晟主要負責錢糧後勤。鄧頤斐的腦袋更聰明,膽子也要比蔣晟大得多。
「雖然李大哥從來沒有提到過,但是我覺得李大哥絕非久居人下之人。」
李洪濤長嘆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目光回到了天空中。
鄧頤斐看了李洪濤一眼,又說道:「我想,這次李大哥接下任務,肯定是想利用虎口關的便利條件吧?」
「你說說看,我聽着。」李洪濤確實不想說。跟兩個少女聊了一夜,他連半點說話的興趣都提不起來。
「臥虎道原本就是暉州南部的重要商道。朱建業以前,臥虎道是暉州,乃至整個西北地區與西部地區的主要通道。後來西北與西部連續戰亂,建州丁家與暉州朱家又一直不和,雙方分別在北虎口與南虎口設置關卡,徵收雙重關稅,加上伏牛山里山賊成患,才導致很多往來於西北與西部的商人改道走了潛龍關,從堰州繞道。」稍微停頓了一下後,鄧頤斐又說道,「如果能夠恢復這條商道的話,那麼今後僅僅徵收關稅就足以供養數百將士了。」
「這關稅是任何人都能徵收的?」李洪濤立即來了興趣。他不是貪錢,是他現在確實需要錢來發展壯大。
「當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關稅只有節治府能夠徵收,不過嘛……」鄧頤斐苦笑了一下,「任何關隘駐軍都會收取額外關稅,一般都是節治府徵收關稅的一半左右,有的地方甚至會比節治府徵收的關稅還要多得多。」
「沒有人向節治使反映?」
「反映?怎麼反映,還有,反映了有什麼用?」鄧頤斐看了眼李洪濤,「駐守關隘的軍隊要麼是節治使世子的,要麼就是最重要的武將的。就算節治使知道,也多半是睜一眼閉一眼。再說了,商人怎麼向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