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稱本來就不是個感情細膩的人,壓根兒沒注意到懷中的軀體已經魂飛窗外。/www、qΒ\抱着柳兒的肩膀溫存了一會兒,終歸按捺不住,低頭在對方耳邊解釋道:「眼下我遇到了一件事…」
「爺先等等!」柳兒的身體猛然硬了一下,然後笑着將張金稱推開。「先容妾身找人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然後再給爺燒壺茶來!」
着話,她也不待張金稱同意。徑自走到門外去招呼下人。幾個婢女正膽戰心驚地恭候在門口兒,聽完女主人的命令,長舒了一口氣,跑進跑出,小心翼翼地將屋子收拾乾淨。
有柳兒在身邊,張金稱便不覺着被晃得頭暈了。像個男主人般危襟正座,靜靜地看着柳兒和婢女們一道忙碌。在新人那邊,那對姐妹花是從來不幹這些低賤的雜活的。首發她們有那個時間會猜謎、鬥草、射覆,即便偶爾動動女紅,也是精雕細刻,個把月都見不到成品。
那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嬌貴,不像柳兒這樣,也不管幹淨還是骯髒,總喜歡親自動手。但在有些時候,張金稱又覺得事必躬親的柳兒給人的感覺更親切。就像已經故去的他的鄉下媳婦,閒不住,總會給自己找些事情干。
忙碌了一會兒,被張金稱弄得亂七八糟的房間終於恢復了原來的齊整。侍女們送上熱茶、擺好點心,弓着身子退下。柳兒先伺候着張金稱吃了些,自己也隨便墊了一點兒,然後捧起一盞熱茶歪在床邊,靜靜地等着張金稱的垂詢。
「其實,其實也不算什麼要緊事!」也許是肚子裏有了東西的緣故,看着柳兒慵懶的模樣,張金稱的心緒突然又安寧了下來,笑了笑,低聲道。163
「您就說給我聽聽麼?妾身其實未必能幫得上什麼忙,卻能跟着長長見識!」柳兒雙目含笑,如同撒嬌一般追問。
「呵呵,呵呵,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張金稱又笑了幾聲,很是猶豫自己該不該問。「那個,那個我今天突然想起你跟我說過的故事,然後有點兒納悶。然後,然後就過來,其實主要是好多日子沒來了,想跟你說會子話!」
這當然不是張金稱的真實想法,柳兒心裏透亮,臉上的表情卻越發喜悅。「這是您的家,您當然隨時可以來!您也歪一會吧,我給你錘錘背!」
罷,放下茶盞,將張金稱推倒在床上,拿起一隻美人拳,在張金稱的腰間輕敲慢打。這可是很長時間沒有過的享受,張金稱立刻舒服得鼻孔裏邊直冒泡。首發一邊哼哼着,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嗯,嗯,就那,就那。這人啊,嗯,就怕年紀大。年紀一大,沒毛病筋骨也發酸。我跟你說啊,我今天突然想到這麼一檔子事兒。那個,那個劉邦,就是那個不會打仗,就會用人的那個劉邦…」
「爺說吧,妾身聽着呢。劉邦怎麼了,你又看中了哪個來給你當蕭何?」柳氏笑了笑,又一搭沒一搭地接話。
這就是柳兒的好處,總不會讓你覺得寂寞。張金稱長長的舒了口氣,繼續傾訴,「你不是跟我說過麼?那個叫劉邦的傢伙最多也就能帶十萬兵,還老打敗仗。但他手下的韓信卻能帶兵百萬,並且屢戰屢勝!」
劉邦和韓信的故事,柳兒的確跟張金稱講過。那是她剛被張金稱納入後宮時,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作出的大膽之舉。kk163速度首發。主要是為了讓張金稱覺得自己有用,不會日久而倦。但現在二人之間已經很久沒說故事了,連柳兒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
「我想,嗯,就那!」張金稱趴在床上,看不到柳兒眼神的變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啊,既然韓信那小子那麼能打,怎麼會死心塌地跟着劉邦呢?他自己隨便拉支隊伍出來,日後江山還不是他的?」
柳兒聽得一愣,手上的力道瞬間失去了分寸。好在張金稱皮糙肉厚,經得起捶打,非但沒覺得疼,反而很是受用。「對,用力,再加大點勁兒。這兩天要下雨,我總是覺得腰酸……」
「啊,噢!」柳兒迅速將飄走的心思收回來,手上繼續加大力氣,以免被張金稱感覺到自己的慌張。劉邦不擅長將兵,唯獨擅長將將,這是古書上記載,韓信親口對劉邦說的。首發但今天的問題,肯定不能只用韓信的原話來回應。張金稱問得絕不是什麼劉邦韓信,柳兒清醒地認識到。床上這個男人對程名振起了猜忌,所以才試圖從古人那裏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