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跑的很急,欺負一下包拯問題不大,他大人有大量不會和自己計較,但是得罪富弼問題就非常的嚴重,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眥睚必報說的就是他,皇帝懲罰他一下,他都會遠遁三千里,弄得皇帝連下了三道詔書,人家才牛哄哄的從老家出山,到了京城一看皇帝任命他為三司副使,認為這是對自己的羞辱,轉身又跑了,最後,皇帝不得不請他知京兆府,這才讓富弼回心轉意。
慶曆新政被發配的幾個臣子中,只有他安然無恙,雖然離開了中樞,卻也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他在京兆府可以說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不過和強硬相對應的是富弼的才能,李元昊三年不敢越過瀚海來秦鳳路打劫,就是畏懼富弼的威名,當年韓琦帶着敗軍逃回秦風路的時候,被百姓扯住袖子問,我兒子戰死了,為什麼你活着回來了?這句話害的韓琦差點自殺,幸好富弼在後面穩住局勢,這才不至於讓慘劇發生。
三年來秦鳳路不聞刀兵聲,一個定邊軍就能穩穩地平滅邊患全拜富弼所賜。
五溝臉上的肥肉被戰馬顛簸的上下晃動,實在是無法忍耐了,這次一把揪住雲崢戰馬的韁繩說:「已經跑了五十里路了,歇歇,你往日裏都是謀定而後動,今天怎麼了,為何跑的如此狼狽不堪?」
雲崢發急道:「不夠遠,只要沒跑出秦鳳路就遠遠不夠,你不知道啊,富弼這會恨不得吃了我,被他抓住。我們的麻煩就大了,只有趕緊跑回蜀中才算安全!」
五溝怒道:「你到底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他如此的恨你?」
「他早就想要戰馬,還拿牧場勒索我,現在好了。我把戰馬送給了老包,有本事他去找老包和官家去搶馬,他眥睚必報,我還小肚雞腸呢!」
雲崢抬頭看看日頭,發現時候已經不早了,富弼這時候沒機會追上自己。也就下令安營紮寨,只要明天竄進秦嶺就萬事大吉了。
雲崢給老包的新非常厚,快比得上一本書了,給富弼的信很薄,只有一句話。不過當兩個人同時看信之後,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給老包的東西是西夏馬監的育馬概要。還有關於契家莊子的來歷,最後是雲崢自己這幾天總結出來的馬場管理條例,這些都是老包急需的東西,只要有這東西,就能很快的搭起馬監的架子,青儲飼料的法子也寫的清楚明白,只是當老包看到青儲飼料需要大量糖霜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抽抽臉頰。
與此同時,富弼的面色也平緩了下來,有五百匹戰馬,總比沒有的好,雖然那些戰馬都是青塘馬,比起河套馬稍微差點,也將就着能用,至於剩餘的五百匹戰馬,富弼打算就落在雲崢身上了,以為跑回蜀中就能躲災。想的太美了!
老包翻翻厚厚的養馬概要,拍着書本對富弼說:「人家真的把我們看作白痴了,這東西密諜司早就弄回來了,比他的這本還詳細些,不過他自己總結的管理條例倒是有幾分見解。如何?給你的信里說了些什麼?」
富弼哼了一聲道:「他答應賣給老夫五百匹青塘馬,估計不是從角廝羅那裏騙,就是去蜀中的苦寒之地騙吐蕃的野人,總之,他答應八月大雪封山之前賣給我,要我去蜀中提貨,哼哼哼,算他識相,還以為他仗着張方平庇護就能高枕無憂。」
老包想了一下說:「培育一種戰馬似乎,似乎產出的馬駒適應性單一,不如……」
「培養你的西夏純血馬去吧,休想打我青塘馬的主意,至少在我沒有拿夠一千匹之前你就不要想了,想要平息老夫的怒火,沒有一千匹戰馬送過來,休想!
希仁兄,反正你要派人去蜀中給他送錢,不妨連我購買戰馬的定金一起送去,哼哼哼,一千匹戰馬的定金!敢不給老夫送一千匹戰馬過來,老夫連張方平都不放過!」
包拯搖頭道:「彥國,你這個狷介的性子也該改改,還說雲崢需要磨堪,你在京兆府何嘗不是陛下在磨堪你?」
「你執掌開封府斷案如神,有你在冤獄無蹤,做事周密滴水不漏是你的天性,可是我的天性卻像流水一般永無定數,人生不過百載,能做事的時間太短,我不介意用最簡單的方法達到目的,少些扯皮和客套,我就賺些時間,你看到有人在雕琢美玉,有人在磨石頭,有人在磨鐵杵,
第七章率獸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