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已過了多日,轉眼已是三月中旬了。黛玉的身子也完全好了,老神醫給的藥丸業已吃完了,只又重新給黛玉開了滋養的方兒,每日紫鵑雪雁等熬着給黛玉喝。
這日,黛玉正看着院中的一株垂絲海棠,只聽到耳邊聽到:「黛兒,來蘇州這些日子了,總瞧你悶在家裏,為何不出去走走?」
黛玉忙對郁如宇行禮道:「有勞爹爹惦記了,黛兒也不覺很悶,況女孩子家怎好隨便出去走走呢。」
郁如宇笑道:「只要守禮遵制,這些規矩也是有變通的,。黛兒原籍本這裏,都未曾好好逛過,說起來不是遺憾。況黛兒過幾日就要到京城住的,只悄悄兒的,不惹人注意,不讓人知道你就是了。」
黛玉聽了心動,仍有些猶豫,郁如宇便道:「黛兒不要猶豫,我倒是很願意我的黛兒多見識大好河山的,這樣心胸方開闊些。」
黛玉便點頭稱是,郁如宇便叫人去打點準備。
正說着,水溶進來了,郁如宇便笑問:「溶兒,這半天沒見了,忙什麼了,也不與你妹妹解悶。」
水溶道:「舅舅,錯怪溶兒了。溶兒見妹妹悶在家裏原想明天與黛兒去寒山寺轉轉,這不剛和若智若愚去打點準備下子了。」
郁如宇笑道:「如此甚好,才我剛說要黛兒出去逛逛呢,溶兒倒先準備好了,這樣倒正巧了。」
黛兒忙道:「義父,溶哥哥,黛兒只想悄悄兒的去,不想勞動寺中。」
水溶忙笑道:「黛兒和我想的是一樣,也不過叫他們略備一間清靜的禪房,備些乾淨可口的飯菜罷了。明兒我們悄悄兒的去了,是不會打擾旁人的。」
郁如宇搖頭笑道道:「如何不會打擾旁人呢,怎麼說知道你是個王爺,誰還敢怠慢了不成。」
水溶笑道:「已經囑咐過了,只當我是個平民百姓,不許聲張的。」
郁如宇笑道:「不說你,只怕黛兒一出去便會驚了多少人。」
水溶也笑道:「舅舅說的倒是,只水溶也想好了,明兒只叫黛兒女扮男裝,和水溶扮做兄弟兩個罷了。」
郁如宇笑道:「溶兒淘氣,這法子倒也好,只不知黛兒扮成男兒是個什麼樣兒?」
黛玉也笑了,只略羞道:「能成什麼樣兒,不過是個粗人罷了,明兒爹爹是不能取笑黛兒的。」
黛玉一覺香甜,早晨醒來,但見陽光明媚,高而遠的天空湛藍湛藍,頓覺神清氣爽。
用完早餐後,郁如宇和水溶就坐在廳中等着黛玉。半響,走出來兩個清俊的少年來。
水溶忙起身,卻見,黛玉銀色冠巾束髮,着一件玉色亞光暗竹紋箭袖長袍,銀絲鑲邊玉腰帶,繫着白玉銀絲絛,越發顯的冰雪秀雅,紫鵑着一件淡青綢褂,頭上總角系了根青綢帶,倒顯得十分清爽整齊。
笑道:「妹妹扮成男兒還是不掩冰雪之姿,紫鵑倒象個秀才。」
紫鵑也笑道:「王爺說得不差,姑娘太瘦,裏面還穿着件夾棉小襖,腰還是嫌肥。」
郁如宇笑道:「黛兒的臉色倒好了許多,不似往日那樣蒼白了。」
紫鵑忙笑道:「老爺說的正是呢,姑娘如今可是斷了病根兒了,飯吃的多些了,也好睡了呢。可不臉色紅潤了許多。」
黛玉臉紅道:「黛玉也覺得身子大好了呢。黛兒多謝爹爹照顧,也要謝謝溶哥哥請來老神醫。」
郁如宇因又看了看黛玉道:「黛兒如此打扮還是太秀麗了些,紫鵑且去把黛兒的眉毛畫粗些,再怎麼把臉色兒改改才好。」
紫鵑又與黛玉忙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果然黛玉的眉毛粗些,臉色也略暗了些,看起來又多了一分英氣。
黛玉不待別人評話,先笑道:「爹爹看現在可行,紫鵑可費了老大的勁呢,竟是用米灰調了往我臉上塗呢。」
郁如宇方點頭笑了不言。因看向水溶。水溶藍色冠巾束髮穿着湖藍純色箭袖緞袍,玉色緞帶,藍色絲絛上倒繫着一支竹笛。因笑道:「溶兒,這身打扮不惹眼,只倒繫着笛子。一會子出去了,可要去了在家裏的稱呼,別露了身份。」
水溶也笑道:「舅舅說的是呢,一會子出去了,我就叫水風了。黛兒不如就叫林雪吧。」
因又看向紫鵑道:「我今兒只帶若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