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秋平起了床,來到後院上廁所。見叔叔在院子裏打拳。院子不大,只有一丈多寬、兩丈來長。而且邊上就是搭了棚的廁所。她很是好奇。叔叔好象沒有看到她似的,竟自打自己的拳。因為舅舅也教了她幾下,她看得有些入迷。見叔叔的拳打出去,呼呼有聲,快捷無比。已經看不到手的影子,只看到好象有個園的東西在恍動。叔叔打完了,做了個抱拳的姿式,這才看着一旁的小秋平,說;「起來了呀1」接着拿起放在牆腳的石鎖,說;「這是你玩的呀1」他拿的是小的那一對。他將右手中的一個拋到空中,又拋起左手中的那個。接着一一接到手裏,臉不紅、氣不喘。而後放下小的,拿起大的,揮舞幾下,才住了手。他笑着說;「小姑娘家,要好好讀書,學點針線,玩這個有啥意思呀?」小秋平有些不服氣,說;「姑娘就不該練了呀,人家花木蘭還替父從軍呢1」「有道理有道理,我看你小小年紀,還懂得不少呢!」汪正豪說,然後進了屋。
這天是星期日。朱必成來到姐家,說有事路過這裏,順便進來看看。汪正清介紹他和自己的弟弟認識。兩人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汪正豪比朱必成只大一歲。汪正豪高大結實,朱必成敦厚健壯。兩人很是投機。小秋平和舅舅交往多、接觸多,朱必成進屋坐下,她就往他身邊靠,顯得很是親密。汪正豪笑着說;「舅舅來了,就不理叔叔了呀!」小秋平說:「舅舅兩個星期沒有來我家了。」汪正豪說;「我有10年沒有來你家了呢!」他的話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小秋平說;「叔叔,我的武術是舅舅教的,你敢不敢和我舅舅比試比試?」汪正豪笑了,說;「你是想讓我和你舅舅打架呀?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哪敢和你舅舅比啊1」朱必成臉紅了,謙虛地說:「讓你當哥的見笑了,我才是三腳貓功夫呢!我這兩下子,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沒事教小秋平練練手腳,是想讓她長大了學會防身。」他知道汪正豪了解他教小秋平練武術的事,又說,「汪哥住在省城,有名師指點,肯定是一流高手。秋平,你要好好向你叔叔學幾招,將來才好派上用場呢。」這下輪到汪正豪臉紅了。他說;「你老弟沒有看過我的招式,是亂猜的。其實啊,我那兩下差得遠呢!」他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有些躍躍欲試。他練武多年,在省城也和人切磋過、比試過,也有輸有贏。別看這是縣城,藏龍臥虎呢!朱必成也是個聰明人,從剛的才的談話中,他知道對方會武術。覺得自己那兩下算不了什麼,也真心想學兩招。藝高不壓身嘛!可卻不好意思開口,怕人家說自己想露兩手。正在這時,小秋平說;「舅舅,你和我叔叔比試比試,讓我看看哪個的本領高些嘛!」坐在一旁的汪正清說;「這丫頭,就想看熱鬧。正豪,你就和必成切磋切磋嘛。只是過過招,不要來真格的,免得傷了和氣。」他擔心兩人真的打起來,「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到時就不好收場了。見哥哥點自己的名字,汪正豪乘機說;「必成兄弟,那我們兩個就做做『推手』吧。不要讓小秋平失望。」兩人於是來到後院,做起了「推手」。
所謂「推手」,是武術愛好者切磋武藝時的一種形式。就是只在手上較勁、比比招式。雙方都比較從容、鎮定,不是那種你死我活的打鬥形式。
小秋平不知道什麼是「推手」,老老實實地站在旁邊看。只見叔叔把兩隻手伸出去,先是一擺,舅舅的兩隻手就迎了上去,然後掌對着掌,叔叔的手伸向哪裏,舅舅的手就在那裏迎上。下面的腿在移動,兩隻腳時前時後,手慢腳也慢,手快腳也快。院子就那麼大。兩個人在院子裏手對着手,手不斷翻飛、轉動,身子不斷騰挪、跳躍,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連人都看不清楚了,兩人化作一團影子,在院子裏滾動、飛舞。約半個多小時後,人影慢慢清淅起來,小秋平才分出哪是叔叔,哪是舅舅。然後只見兩人收了手,站直了身子,各自將手向下徐徐一壓,最後抱拳在胸,向對方鞠躬。只聽兩人嘴裏都說「承讓」。一旁的汪正清禁不住鼓起掌來,笑着連聲喊「好,好」。「推手」就此結束。小秋平怎麼也沒有分出誰勝誰負。仔細一看,兩人臉上都出了汗,只是舅舅臉上的汗要多些,以至流了下來。
一番「推手」,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其實不然。
兩人一對上手,朱必成就感到有一股力量向自己襲來,先是比較柔和,慢慢地勁道越來越大;而從招
4叔叔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