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通張萬福接受工作分工雖然艱難,可畢竟還是告一段落,而且結果還是皆大歡喜,令人滿意的。
這不但使齊天翔長長地喘了一口氣,也使得會議室里為齊天翔擔心的人,長出了一口氣,但吊着的心卻仍然難以放下。
看過省長分工名單的人都明白,齊天翔的意圖很明顯,理順省政府管理體系,以及各位副省長管理部門的交叉,特別是有些副省長權力過大,管理領域和範圍過寬的問題,尤其是一些重要的權力部門,集中在一個副省長手中,勢必會帶來權力的過度傾斜,形成絕對權力與實際職責不相符,或者矛盾的問題。
這樣的現狀幾位留任的副省長,都深有感觸,可就是這麼一個問題百出,畸形矛盾的分工,卻持續了幾年的時間,這不能不歸咎於前任省長的失責,或者說是放縱。由於發展思路和工作重心的關係,使得一省的行政首長,到更像一個主管副省長,可卻是傾全省之力,集中全力做着一件事情。結果自然是想做的事情,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原有的秩序和規制卻被完全打亂,以至於出現了副省長管副省長的怪事,或者副省長直管一個廳局,淪落到廳局長的地步。亂想頻生之下,反應也十分強烈,但效果卻微乎其微。
應該說,齊天翔思路是清晰的,感覺也是敏銳的,應該說對政府工作總體把控還是準確的,或者說對省政府組成機構和職能部門之間的關係認識的很清楚,部門與機構的交叉把握的也很精準,這不僅僅來自於行政法學的專業知識,更是這麼多年潛心研究得出的心得。別的不說,就說對徐方分管的「三農」領域,就把糧食購銷和儲備管理的一應職能部門,都歸口與他,就顯得不同凡響。
都知道涉農問題是最繁瑣,也是最零碎的領域,農民權利維護和收入水平提高,很大程度與農產品收儲和購銷緊密相關,因為部門利益和職責不同,豐年不豐收,甚至穀賤傷農的事件時有發生,僅靠農業主管部門一家的能力,不但解決不了這樣的問題,而且還可能因為部門利益產生矛盾。現在齊天翔把涉及農業的產供銷,以及收購儲運,還有後期的生產加工環節,都歸口徐方管理,這使他不但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而且可以根據總體思路,自主調節產供銷之間的矛盾,不說是如虎添翼,起碼也是助力不小。
再者就是羅劍的分工管理,這位省政府主管常務的副省長,不但管理着發改委國資工信這些重量級部門,而且還分管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住房和城鄉建設教育等大塊頭廳局,還有監察統計審計這些權力部門,再加上代管的財政稅收,還有機關事務等部門和機構,可以說半個省政府的職權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這樣的狀況一天不改變,就不可能有大的改觀。
齊天翔果斷地剝離羅劍的權力和管理範圍,而且一下子就將發改國資工信審計監察等權力盡數剝奪,而且將教育交由張鈞特別咨政專管,機關事務交予周通負責,無疑是對羅劍實際權力的挑戰,即使暫時讓他管理着金融財政稅收這些部門,但歸還也是早晚的事情。這可以看出齊天翔的眼界,也可以看出他傾注的重心,以及未來工作着眼之處。
高明儘管高明,也大快人心,可還是冒着很大的風險,權力可以移交,利益割捨卻是不容易辦到的事情,羅劍經營多年的部門,多多少少會有些利益糾葛,也會形成一個相對固定的利益群體,這樣貿然出手奪權,很有可能產生隔閡或矛盾,也不排除明里暗裏的爭鬥。
現在看來似乎風平浪靜,羅劍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下來的小動作,也是難以杜絕的。這從羅劍陰鬱的神情,就能很明顯地看出來,可看齊天翔輕鬆的神色,似乎不以為意,還是在自顧自地按照自己的規劃,一步步在做着王向東徐方,甚至張萬福的思想工作,溫和謙遜的神色,真誠懇切的語調,甚至動情的表述,也使得會議的氣氛和方向,始終在他的把控之中,似乎總是那麼遊刃有餘,輕鬆自如,誰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下來他還會打什麼樣的牌。
關心齊天翔的人,還是有着不同心思,希望齊天翔出現狀況,使得會議難以進行,或者出現爭執和矛盾。不管是什麼動機,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隨着會議的進程,以及齊天翔循序漸進的攻城拔寨,都更加集中的聚焦在齊天翔身上。因為根據先易後難的原則,難啃的骨頭總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