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掛職結束前夕,省委組織部領導約談,建議齊天翔繼續留任河海省紀委,準備接任紀委書記一職,並通知他到中央黨校,進行職前培訓。[書庫][]由此也使齊天翔想到了前一次的約談。
那是兩年前,當時是首都政法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和行政法學院副院長的齊天翔第一次進中央黨校,而此時的談話卻是通報他去河海省紀委掛職鍛煉。
此前在河海省任省長的岳父曾明確向省委表示,希望退休後留在河海,不去全國人大或政協任職,也希望小女兒和女婿能來河海工作,他很為難,既不想放棄自己的專業,也對從政沒有過多興趣,但面對老人的請求他又不好拒絕,只是希望考慮成熟再說。
但而今,組織部門的談話是拒絕不了的,只好同意並在結業後掛職省紀委調研室主任,直到兩年後再次進黨校進修。
在到河海省紀委報道之前,齊天翔與妻子閻麗一起回家看岳父,儘管多年來與岳父的交往並不少,但這樣的交往卻很有些不同。
岳父明顯老了許多,也許是行將退休的緣故,老人的矜持和穩健少了許多,更多的是父親的溫情。
想當年岳父與齊天翔的邂逅還真有些機緣的成分,一個政法學院的研究生,一個中原強省的副省長,因為一個現在看來微不足道的法理問題展開了爭論,其實也就是城管的性質和法理問題。
那是城市學會舉辦的一個論壇,中心議題就是城市管理現代化和社會發展的矛盾。
作為一個經濟大省的副省長,是主講嘉賓,而坐在講台下面的齊天翔,只不過是首都政法學院的一名碩士研究生,說白了只是捧場的角色。但在閆博年的講演中,齊天翔卻越發覺得政府管理和制度設計的不足和問題,尤其是集中執法權以後的管理和監督,以及一個龐大管理隊伍的管理和法理問題。在自由提問階段,齊天翔率先提問,將自己的疑問一一拋出,主要有這麼幾點:一,相對集中執法權只是眾多職能部門城市管理的部分,這是不是意味着職能部門剝離了沒有實際利益和權利的部分職能,在關鍵管理和職能交叉上,是不是會存在多頭執法和執法打架的現象;二,執法權限的獲得必需經由國家法律授權,城管執法部門只是個別地方和省成立的部門,大多沒有歸屬管理,有些歸地方政府辦公室管理,有些歸城建管理,有些乾脆由政府法制辦代管,這種混亂的管理模式勢必產生短期和急功近利的弊端,而且容易滋長自身難以管理和護短的問題;三,城市管理執法隊伍從成立之初起,名稱就五花八門,有城市管理執法局,有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局,有城市綜合管理執法局,可見各地的思路和用意都不相同,相對執法和集中執法的權限極不清晰,那麼長期發展之後怎麼定性也是問題;四,城市管理執法機構建立之初,所面對的任務龐雜,衛生、秩序、交通、道理、噪音、粉塵,等等與城市相關的都在管理,但相對來說也比較好管理,比如亂貼亂畫問題,門面匾額規格不一問題,這處理起來相對簡單,只要加強管理就可以解決,但隨之而來的佔道經營問題,城市拆遷和維護問題,市場管理問題,這些都需要於法有據,而且都需要剛性的執法和強制措施,這些都沒有,即沒有規範城管執法的監督管理法,也沒有支撐其執法的法律依據,請問出現糾紛或暴力執法或暴力抗法,怎樣保護各方的利益和安全。
洋洋灑灑的提問不但有的放矢,而且針對要害,完全打亂了論壇的部署,結果自然是副省長竭力解釋,可面對繞不過去的問題省長也無法解釋,用省長的話,很多問題我們也在探討,可矛盾似乎無法調和,而且省長詞窮後也只能是語重心長地忠告:「年輕人,你沒有在基層工作過,不知道基層工作的方式方法和具體問題,很多事情站在理論的角度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但儘管省長對年輕學者採取的是簡單敷衍的態度,可實際上還是欣賞這種求實的態度和真誠的年輕人的。
對於多年以後老人棄學從政的建議,齊天翔還是很矛盾,為此在譚平山到北京開會之際,還專門徵求過他的意見。
由於與閻勇有着過命的交情,譚平山與這一家也有着重於血緣的親情,而且每回上北京去,不管是路過,還是辦事,都不忘到家裏看看,而且每次都能拿些讓閻麗驚喜的東西,而閻麗對老哥的感情非常的
第二十章 伯樂與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