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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秋雨

    一早就下起了秋雨,大明宮的景色立時變得朦朦朧朧,宮殿頂上雕琢成奇珍異鳥尾巴的檐牙受了雨水的滋潤仿佛更加活靈活現,變得有了靈氣,雨水順着上面往下流,恍若眼淚。////

    關中的秋季雨水算少的,這回沒起風、雨也淅淅瀝瀝,卻讓長安城多了幾分婉約的氣氛。所謂一場秋雨一陣涼,今上午的溫度明顯又低了一大截。不過人們信「春捂秋凍」,認為這樣能少生病,所以大臣們穿的衣服和昨日也差不多,只有年紀太大的才增了件單衣。

    張說站在政事堂內院的屋檐下看雨,他也感受到涼氣襲人,便伸出手指在鼻子下面搓了搓,據醫書上說這樣能降低染上風寒的機會。正值大家暫時休息的空檔,張說之後竇懷貞、程千里二人也跟着出來走動了,倆人陪站在屋檐下言行舉止之間能體現出老練的恭敬和隨和。他們一個是外戚,一個是老早就投靠太平公主,在她面前什麼也敢說的竇懷貞,能在上位者面前阿諛奉承得寵那也是能耐。唯獨張說什麼也不是,而且當初政變之前還站錯了位,曾跪在宮門口哀求勝利者的寬恕……但又怎麼樣?旁邊倆老小子還不是要對我恭敬。

    「杜暹取營州是一大功,可後來幹的事確讓朝里挺失望的。」張說一副傷春悲切的表情嘆了一口氣。

    程千里若有所思地說道:「杜暹是挺有分寸的一個人,但他本身帶兵出身,恐怕是受了部將的慫恿才至如此。特別是明光軍的將領,身為北衙禁軍之列,今後除了皇帝御駕親征恐怕鮮有再出關立戰功的機會,此時還駐紮在邊境定然是靜不住的。」

    張說道:「兵權在杜暹手裏,他不同意,部將們還能自己去挑起戰端不成?」

    相比張說的軍事閱歷主要在兵部做官,親自帶兵的時候少;程千里以前可是同樣在西域、河隴帶兵打仗的,他就很體諒杜暹:「杜暹掌三鎮兵權,營州不穩,責任重大。若不能服將士的心,如何能維持局面?兵權是一回事,但不能全靠那玩意。」


    張說聽罷心下有些不快,剛才他提起這件事的初衷可不是聽這些理由,於是拉長了馬臉,擼|了一把大鬍子一言不發。張說對程千里很不感冒,一開始他做兵部尚書的時候怕程千里功勞太大壓在了自己頭上,就因此產生了一些勾心鬥角的事兒;上次政事堂和內閣斗,又因為程千里臨陣退縮把機會白白給了身為內閣閣臣的杜暹。總之張說覺得此人難以駕馭。

    再說內閣那幾號人,其中有個王昌齡才二十出頭,張九齡杜暹一個有點名氣一個有點軍功,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之輩,蘇晉那瘸子有擁立之功僅此而已!這幫人作為薛崇訓的嫡系沾光升官加爵也沒什麼不公道的,但是薛崇訓的策略明顯是想用內閣架空元老們的一部分權力,會發展到哪一步還未可知。張說心裏一個聲音是,老子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一步步走上來,難道以後還要對幾個後輩點頭哈腰?!

    竇懷貞見狀,笑了笑說道:「此事何難之有?杜暹只顧武將們立功,不顧國策胡干,朝里幾個人滿意的?他無非是仗着今上替他撐着,不然早被換下來了。這幾天今上不是離宮讓太后(太平公主)決定大事嗎……」

    張說一面聽一面琢磨:正好竇懷貞挺能討太平公主歡心,如果能慫恿竇懷貞在她面前曉之厲害,確是個好辦法。當然「曉之厲害」的話張說自己是不想去說的,杜暹還倒不了台,等他回來不得說咱們「讒言」?而竇懷貞不同,什麼讒言不讒言他根本沒那概念,要是他能去最好不過。

    但竇懷貞是那種裝聰明的人,你笑嘻嘻叫他去幹什麼,他得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以為你要害他,非不去!所以張說左顧而言他,激一激再說:「杜暹一個閣臣,今上讓他去帶兵不過是臨時的差事,他非得顧着部將的軍功和自己的威望,要軍中的威望幹什麼?」

    程千里忙道:「還不至於這樣,咱們如此這般議論他,恐叫人多心。」

    張說沒好氣地說:「反正咱們政事堂的人以後都對內閣唯命是從行了。我下午就進宮去見太后,將這事兒說說,咱們大晉朝是不是要不顧後果四處挑起戰端一個勁對外用兵。太后是明白人,定能明白老臣的一番公心。」

    竇懷貞摸了摸鬍子,心說:這可是向太平公主表忠心的好機會,張說這老小子真會左右逢源兩頭討好,他平日還好意思說我善於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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