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抓成一團,兩邊手指的指甲兩兩鑲嵌到皮肉裏面,我幾乎是從喉嚨裏面擠出了一個字,我說:「嗯。∝八∝八∝讀∝書,.◆.o+」
到底是特別討厭我,蕭炎冷哼了一聲,他很小聲地嘀咕了一聲:「蠢貨。」
想想接下來要面對的人,我實在沒有心情去計較被人罵蠢貨還是傻逼,於是我當作沒聽見,擰過頭去看在夜色掩蓋下那些飛馳的風景。
最後,蕭炎在赤坎金沙灣一帶的某個小區停了車,他熄火之後,用力揪着解開安全帶,在嗖的一聲中,我才反應過來,趕緊的跟着他下車。
在蕭炎按門鈴的時候,我的手藏在後面捏成一團,手心裏面全是細細密密的汗。
沒多久,門開了。
丁展波的雙臂抱在胸前,他睥睨了我一眼,轉而對蕭炎說:「蕭先生,裏面請吧。」
我跟在蕭炎的身後,每踩一步,都覺得異常艱難。
而我原本就蠻高了,我也很少穿高跟鞋,現在穿着高跟鞋踩在那些光滑的大理石上面,我的腳底一個打滑使絆,差點摔倒。
好在蕭炎他擰過身扶了我一把,卻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越發的緊張和無措,臉不自覺地漲得通紅,最後硬着頭皮跟上蕭炎的步伐,坐到了大廳那張軟綿綿的沙發上。
丁展波以挺自在的姿勢坐在我們對面,他拉了拉身上家居服的衣袖,淡淡問:「蕭先生你想喝點什麼,紅的,還是白的?」
蕭炎笑笑,他說:「丁先生你想喝什麼,我們自然就陪你喝什麼。」
丁展波笑了,他冷不丁指了指我說:「你身邊的這位,也是這樣想的嗎?」
蕭炎還是笑說:「這是我的助理,林四四,丁先生你喊她小林就是了。小林是我們公司一名特別敬業的員工,她會最大程度的站在公司的立場考慮,她自然是可以配合丁先生的各種要求。」
沒立刻搭蕭炎的話茬,丁展波騰一聲站起來朝着一個房間走去。
沒多久他回來了,抱着四瓶紅酒。
又去拿來三個高腳杯,丁展波慢騰騰地將所有的酒開了,他沒按照正常那樣倒五分之一,而是直接給每個杯子都滿上了。
將酒瓶子放下之後,丁展波率先端起一杯,他衝着我和蕭炎舉了舉杯,他說:「雖然我暫時找不到乾杯的理由,但還是先干一杯,再談正事。」
我連反應遲疑的時間都沒有,循着丁展波這句話,蕭炎側過臉來沖我示意了一下。
我手足無措,也深知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面喝酒,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再權衡利弊幾秒,我卻還是硬着端起了酒杯。
大概是太久沒喝酒了,在那些猩紅的液體被我灌進身體裏面之後,那些酒氣不斷地往我腦門上一個勁地沖,我的臉一下子變得滾燙,鼻子也覺得嗆得厲害。
我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丁展波一手拿着空了的酒杯,他半眯着眼睛斜視了我一下,他衝着蕭炎意味不明地說:「蕭先生,看來你的助理林小姐的酒量,不是很好。我怕再喝多兩杯,林小姐就得醉了。如果林小姐喝醉了,她會不會責怪我,不小心把她給灌醉了?」
蕭炎不高不低地哈哈笑了兩聲,他說:「丁先生太愛開玩笑了。能被丁先生灌醉,這也是小林的榮幸。」
說完,蕭炎隨即轉向我說:「你說是嗎?小林。」
雖然不知道蕭炎的祖宗十八代是個啥樣子,但是毫無疑問,我在心裏面把他的那些祖宗全給問候了一遍。
然而問候完了之後,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應蕭炎這句話,於是我不得不擠出幾聲乾笑,算是回應。
我不說話,蕭炎倒沒啥,可是丁展波卻不樂意了。
他將所有目光的焦點落在我的臉上,盯着我看了不下一分鐘,他緩緩地說:「林小姐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我可以理解為,林小姐不屑與我交談,還是林小姐本身就是一個啞巴?」
丁展波盯着我看的時候,我哪怕躲避着他的目光,卻也能窺見他的輪廓。平心而論,就這張臉而言,現在的他比曾經那個青澀的少年,似乎變得更有魅力了,可是我看到這張臉,已不復年少輕狂的迷戀和沉醉,我有的只有更濃厚的憎恨和惡寒。
086能被丁先生灌醉,這也是小林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