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鳳眼見弟弟嘔血,心中自是焦急,不過屠鳳知道屠龍只是被狂和尚吐出的內勁所傷,狂和尚既然同時應對兩人,一定會留出餘力警惕屠鳳的攻擊,所以屠龍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心念電轉間,屠鳳還是決定不可放過重創狂和尚的大好良機,咬牙握緊長蕭,繼續狠狠朝狂和尚的尾椎骨砸下去。氣機牽引之下,狂和尚早已獲悉屠鳳的背後突襲,竟是不閃不避,右手死死握住屠龍手中玉笛的另一端,身體原地打了個飛旋,依靠屠龍被甩飛出去的慣性,帶動自己的身體朝一側滑了開去。
以玉笛為中心媒介,狂和尚和屠龍緊密聯繫在一起,兩個人在半空中車輪般旋轉起來,霎時間調轉了方位,變成狂和尚飛向山溪的方向,屠龍則身不由己的被轉到狂和尚剛剛所處的位置,如果屠鳳還不停手的話,呼嘯而下的洞簫下一秒便會擊中屠龍的腰間。
狂和尚和屠龍飛旋的同時,狂和尚手腕接連抖動,不斷將玉笛的吐音口扭轉方向,笛聲忽而高亢刺耳,忽而斷斷續續,不再能同屠鳳手中洞簫發出的低沉蕭聲相互應和,屠鳳的攻擊節奏立時亂了一亂。
原本琴瑟和鳴的音樂聲一旦錯亂了音律和節奏,屠鳳立時知道,狂和尚已經看穿了自己和弟弟的聯擊之術必須以音律節奏作為媒介,不得已收回灌注於洞簫上的內勁,手指扣進屠龍的腰帶,用力將屠龍向身後的木屋方向甩去,想要藉此將狂和尚一同帶了過去,再行伺機尋覓制住狂和尚的機會。
從戰鬥初始,狂和尚便看出二人合擊之術十分精妙,蛇蠍雙子始終保持有一人居高臨下攻擊,另一人在地面上策應,借着身體的接觸互相融透內勁,使得二人的聯手威力呈現幾何倍數增長。而且屠龍和屠鳳以笛蕭為兵刃,出招時往往伴隨有奇詭的音樂聲,往往能夠打亂對手的節奏和氣息,每一個音符都與對手的心跳和氣脈運轉錯開毫髮間隙,令人十分難受。難怪二人出道短短几年的時間,便在江南道上創下不小的名頭,不少江湖硬手都折在蛇蠍雙子手中,這兩人的武技的確有獨到之處。
狂和尚戰鬥經驗十分豐富,全都是從生死一線的苦鬥中積累起來的。狂和尚明知自己身負重傷,雖然暫時以內功壓制住傷勢,同蛇蠍雙子這兩個生力軍長時間纏鬥,最終定會飲恨敗北。所以狂和尚根本沒打算同二人糾纏搏鬥,而是利用二人合作聯搏中一絲微不可查的疏漏,找准其銜接處最細微的延遲,故意擺出以命搏命的架勢,拼着被屠龍手中玉笛所傷,也要儘快從戰團中脫離出去。
狂和尚以硬氣功名動江湖,剛開始便擺出一副硬橋硬馬的拼鬥架勢,直到屠鳳的腿錘踏下,狂和尚才顯露出綿里藏針的小巧功夫,輕易化解
蛇蠍雙子沒想到狂和尚如此老辣,這才意識到狂和尚被名震淮南的白鐵余依仗為手下頭一號心腹,且縱橫淮南道,威名赫赫的實力。狂和尚巧妙利用了蛇蠍雙子的配合,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三招兩式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輕創屠龍,且使得屠鳳束手束腳,不得不暫時同屠龍翻倒在草地上滾成一團,其武技之強橫,眼光之高明,手腕之翻覆,一時令蛇蠍雙子感到無比膽寒,暗忖難怪此人能夠以一己之力,接連從江南道各股江湖勢力的圍追堵截中逃遁,果然有其過人之處。
狂和尚口中發出一聲清笑,伺待腳尖正對準漁舟的方向,毫不猶豫的鬆開玉笛,整個人倒飛出去,輕描淡寫的落在漁舟之上。狂和尚眼見操舟漁夫和慧鍔已經看呆了眼,自漁夫手中奪過長長的竹篙,在山溪邊的一塊大石上一點,腳下同時運勁,帶動漁舟迅速沿着奔騰的溪水順流滑下,匯入海洋而去。
屠鳳抱緊屠龍在草地上方翻滾了十幾圈,才漸漸止住了勢頭。屠鳳將內氣注入弟弟的經絡中運轉迅速運轉一圈,確定弟弟的內傷並不嚴重,才坐在草地上頹然嘆了一口氣:「怪不得財神堂出了一萬貫的代價追索狂和尚,而且胭脂樓和鷹堡的高手也在圍攻狂和尚的行動中鎩羽而歸,這個傢伙的身手實在高明得可怕。」
屠龍盤膝坐地,內息在經絡中緩慢運行周天,半晌才開口道:「阿姊,自從我們姊弟二人出道以來,未嘗沒有敗績,只是從未像今天輸得這般窩囊,看來財神堂的那筆天價佣金,我們是無法拿到手中了。」
屠鳳見弟弟垂頭喪氣的樣子,伸出玉指將屠龍落在額前的一縷亂發攏了回去,嫣
118從容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