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爺……侯爺……」
外頭終於有了動靜,廳外的黑暗中,一個mén子小跑着進來,手中拿着一份名刺,道:「侯爺,外頭有個叫柳乘風的,前來拜謁,還給侯爺送來了個一封書信。\\/」
張靖的臉上,在昏黃的燈火照耀下,閃掠過一絲冷笑,這柳乘風果然也不過如此,到了這侯府,還不是乖乖遞上名刺,請求侯爺放人嗎?
只是這壽寧侯是什麼人?雖不是天潢貴胄,卻也是皇親國戚,進出宮禁如履平地,當今皇上見了他,都待他客客氣氣,更不用說在他的背後還有個張皇后了。
以張靖對壽寧侯的了解,壽寧侯絕不會將自己jiāo出去,不為別的,只為一個臉面。
壽寧侯張鶴齡聽到mén子的回報,淡淡的道:「拿來本侯看看。」
先是一份名刺,名刺用的大紅的紅綢料子包裹,很是jing美,上頭寫着『下官錦衣衛親軍百戶柳乘風拜上』幾字,張鶴齡冷笑,道:「都說這柳乘風不識好歹,可是依本侯看,這人倒還懂幾分規矩。」
說罷懶洋洋的將這名刺拋到一邊,又撕開了柳乘風送來的信。
這封信,不但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個一乾二淨,信的末尾,還十分懇切的對張鶴齡道:侯爺乃是國親,何其尊貴,只不過因為受反賊的méng蔽,一時不察,若是能夠將這反賊拿下,也是一樁大功……
張鶴齡眯着眼,嘿嘿笑道:「大功一件?本侯爺還稀罕這勞什子功勞?」
張靖喝了口茶,笑呵呵的道:「侯爺。這信中怎麼說?」
張鶴齡便將信拋給張靖看,張靖看了一會兒。立即道:「貧道是什麼人,侯爺應當清楚,那柳乘風污衊貧道是反賊,用心何其毒也。他這般指鹿為馬,殺良冒功,所為的無非是立功心切而已。侯爺……」
張鶴齡擺擺手:「你不必再說了,本侯爺自有主張。」
說罷他負手站起來,將那名刺丟在地上,對mén子道:「告訴那柳乘風,本侯爺已經歇了,沒功夫見他,讓他從哪兒來滾哪裏去。」
mén子應了,飛快去了mén房這邊。這侯府外頭,柳乘風站在檐下,身後是密密麻麻的校尉,王司吏和陳泓宇都站在邊上,這陳泓宇方才挨了壽寧侯一巴掌,臉上的掌印至今清晰可見,不過他倒是沒什麼怨言,打他的。可是堂堂壽寧侯,高不可攀的存在,你還能生什麼怨不成?
倒是柳乘風安慰了他幾句,讓陳泓宇的心裏舒服了一些。
至於王司吏,臉sè卻是很難看,若說立功心切。王司吏還真有那麼點兒心思,明教的案子,對前程有很大的助益,原以為一切順利,誰知道卻是撞到了這麼一塊鐵板。(本章由為您提供)
柳乘風的臉sè平靜。倒是沒什麼說的,在外頭侯了一炷香時間,mén子終於回來,這mén子也沒給他們好臉sè,俗話不是說嗎,宰相mén前七品官,壽寧侯雖然不是宰相,可是比宰相更清貴一些,這是弘治朝,弘治朝只有一個皇后,只有兩個國舅,單憑這個,就足夠了。
「侯爺已經入睡,諸位請回!」
mén子不屑的看了外頭這些人一眼,隨即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
王司吏不由道:「既是睡了,那麼明日再來拜謁。」他拉扯着柳乘風,想叫柳乘風回去再從長計議。
mén子卻是發出冷笑:「明日?我家侯爺忙碌的很,哪有功夫見你們,莫說是明日,便是這輩子也不必來了,快走,快走!」
柳乘風熙和一笑,道:「老兄,這是什麼話,我們是有公事拜訪,怠慢不得,還請老兄進去再稟告一聲,就說……」
mén子厭惡的瞪了柳乘風一眼,道:「你說稟告就稟告?你是什麼東西,一個狗屁百戶而已,也敢在這兒囉嗦,我家侯爺……」
柳乘風的臉sè有點兒不好看了,忍住怒火道:「下官自然不敢打擾侯爺歇息,只是現在有反賊進了侯府,為了侯爺安危,下官也要見上侯爺一見,勞煩老兄再報個信,王司吏……」柳乘風朝王司吏打了個眼sè。
二人接觸的久了,一個微笑,一個眼神都有了默契,王司吏立即明白,笑呵呵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碎銀,往那mén子手裏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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