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愛親與劉嬌剛剛轉入船倉不久,大戰就徹底爆發,城頭上的劉裕等人均是看的膛目結舌,儘管他們已經猜到了明軍火力兇猛,卻沒料到明國的火力會如此兇猛,木驢、衝車等大傢伙根本靠不上去。
這些東西防禦固然是強,但行動遲緩,行動遲緩意味着承受打擊時間的延長,挨個三五記石彈,木驢衝車不會被摧毀,可是挨上了十來記呢?而且夾雜在彈雨中的還有鐵蒺藜!
在雪地里,鐵蒺藜會陷入雪中,肉眼很難分辨,但腳踩上去的殺傷力半點都不減少,這使得行進速度更加緩慢,甚至投石機、床弩都幾乎沒有展開的機會!
「哎~~」謝晦嘆了口氣,羨慕道:「明軍的弩炮的確厲害,將軍您留意到沒有,五個人操作,幾息就可以發射,威力遠甚投石機、床弩千百倍啊,如果咱們軍中有此利器,又何須冒險與明軍決戰?可惜,如果女郎願意....哎!」
謝晦吞吞吐吐,劉裕頓覺心情無比惡劣,沉着臉道:「攻城器械雖沒用,但胡虜還有個致命殺招,便是拿騎兵沖寨,其勢威不可擋,且看着罷,估計快使出來了。」
眾人紛紛把目光移向了明軍營寨的尖錐前端。
姚興、拓跋烈、劉勃勃、沮渠蒙遜與禿髮傉檀全都在心裏滴血,他們出兵的比例相同,打前鋒的比例也一樣,劉裕雖然提供了器械,卻不提供人手。操作的人手還得他們自己出,每一架器械被擊毀,都伴隨着數條,十數條,甚至數十條生命的消失,把沮渠蒙遜與禿髮傉檀算作一方,按比例來算,每一方的損失都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間!
禿髮傉檀再也忍受不住,冷哼一聲:「孤早說過,拿攻城器械破寨毫無用處。不過是徒自送死罷了。照這樣下去,打前鋒的戰士們將無一倖存,不如趕緊鳴金召回,發揮咱們的長處以騎兵沖寨。請諸位速做決斷!」
姚興、拓跋烈、劉勃勃與沮渠蒙遜相視一眼。均是略一點頭。姚興猛一招手:「鳴金!」
「咣咣咣~~」炸耳的銅鑼聲響起,前方士卒如退潮般退卻,所有的器械都丟棄在原地不要了。邊跑還邊罵娘,什麼狗屁玩意兒,白白害死了那麼多弟兄!
人尚未悉數退回,姚興又大喝一聲:「進擊!」
「嗚嗚嗚~~」號角聲吹響!
正西與正南方向各有兩萬騎,收束成魚鱗陣,撒開蹄子向着一側寨牆猛衝而去。
這一次的兵力不是平均分配,正西方向由秦夏兩國聯手,各出一萬騎,正南方向則是魏國與二涼,分別出一萬、五千與五千騎,所以五名皇帝大王的目光也向着各自的軍隊看去。
騎兵一出動,立時地動山搖,劉裕等人均是倒抽了口涼氣,胡騎雖然不如中土騎兵陣形嚴整,卻有一股野性,一股迅猛的爆發力,這是中土騎兵無論怎麼訓練,都不可能具有的特徵。
站在城上,可以看到兩道黑龍直直衝去,姚興等人曾仔細研究過拓跋儀,以及穆崇與明軍作戰的戰例,他們總結出在明軍面前,散兵線毫無用武之處,必須要收束兵力,集中起來衝擊一點,以點破面,才是上上之策,這也是拿鮮血鑄就的經驗!
明軍營寨內,站在中央箭樓上的王鎮惡、徐道覆與崔浩也是面色凝重,兩支騎隊,每支兩萬騎,騎與騎首尾相連,總長度連綿數里,這也意味着,如果胡騎在巨大的死傷下軍心不崩潰,並能解決掉倒斃屍體的阻攔問題,將很有可能破寨而入,這一戰將異常艱辛。
王鎮惡沉聲道:「虧得大王有先見之明,把劉寄奴引來了譙,使得我軍有濄水可倚,否則,如營寨立在一空曠之處,被胡騎圍住攻打,恐怕撐不了太久。」
徐道覆心有同感道:「但如今好多了,胡騎只能從兩面來攻,憑着寨內的五萬多軍,小心點足以抵擋!」
崔浩突然面色一變道:「來了!」
由於隔着寨牆,弩箭式弩炮不能使用,禦敵全賴神臂弩與投擲式弩炮,寨牆後方的戰士圍成一圈,約有兩百來人呈扇形射箭,每個人的身下都有五人伺候,射完一支,把弩遞迴,接過另一架繼續射,基本上能保證箭矢的連續不絕,石彈也集中使用,以黑龍為中心開花,幾乎每時每刻都有胡騎或是馬兒身亡,可騎兵全力奔跑的速度實在太快,胡騎避讓死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