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四周圍的高樓上站滿了圍觀人群,正對着府門口,也遠遠的擠上了一大堆,全都把脖子伸到最長,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偶爾還夾雜着女人的驚呼!
只不過,觀眾雖多,卻無一人為殷仲文打抱不平,剛剛雙方的簡短對罵已經交待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這種事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王蔓身為王恭遺女,討還府邸自有她的道理,雙方一方不合打大出手,局外人無從勸解,何況殷仲文佔着桓玄姊夫的身份,出面勸解會不會被人誤解為攀附桓玄?這豈不是影響到自已的名聲?
要知道,士人都愛護羽翼,即便是有攀附桓玄的想法,也只會從側面投其所好,而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出來。
在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下,戰鬥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幾息工夫,府衛、僕役已無一人站立,殷仲文那曾料到來人如此厲害,轉眼間已是面如土色,拉上桓氏向殿內奔逃。
衛風獰笑道:「殷仲文,現在知道怕了?你他娘的有膽子辱罵老子妻室,老子就打爛你的比嘴!」說着,身形一展,踏上倒地呻吟的府衛身體,長棍一記橫掃,「撲哧!」一聲悶響,狠狠掃在了殷仲文的腮幫子上!
頓時,殷仲文鮮血狂噴,滿嘴的黃黑大牙伴着鮮血嘩啦啦飛濺,身體打着旋倒跌開來!
「啊!殺人啦!」桓氏俏面煞白,控制不住的失聲尖叫,腿腳一軟就要當場跌倒!
陳少女立刻大步邁上,揪住桓氏髮髻,左右開弓,「啪啪!」兩聲脆響,甩手就是兩記大耳光!桓氏的玉面頓時被打成了豬臉,這才鬆手把她丟上地面!
諾大的殿前廣場,翻滾哀嚎此起彼伏,滿地鮮血淋漓,王蔓的俏面現出了一抹憂色,奔上前提醒道:「衛郎,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給個教訓就夠了,何必把人打成這樣?殷仲文必會向南郡公搬弄是非,南郡公豈能不為他出面?」
衛風不以為然道:「沒把人打死已是給足了南郡公臉面,南郡公剛剛入京,正是收買人心之時,豈能不講道理?你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自有法子應付,總之,教他吃個啞巴虧便是!」
「哎~~你呀,就是太張狂了!」王蔓無奈的嘆了口氣,芳心深處卻圍上了一股濃濃的甜蜜,衛風固然要在建康闖出惡名,但對殷仲文下此毒手,又何嘗不是由於他辱罵自已呢?這可是滿嘴的牙啊,沒了牙,只能喝粥吃糜了,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衛風似乎是明白她的心聲,微微笑道:「人為多愁少年老,花為無愁老少年,年老少年都不管,且將詩酒醉花前!人生匆匆,不輕狂一把豈不是枉負了少年時?」
「就你歪理多!」王蔓丟了個嗔怪的白眼過去。
衛風大大冽冽的受下,這才喝道:「傳令,限府里所有人半柱香之內必須離開,除隨身衣物,任何財貨不得帶走,地上的人都給老子扔出去!」
「遵命!」親衛與母夜叉們轟然應諾,有的奔入後宅,有的索性探手抓起條腿,向府門走去,府里一片忙碌。
衛風抬眼向四下里一掃,對着四周高樓拱了拱手,朗聲道:「各位鄰里鄉親,今日大家都見到了,我河東衛風妻室王蔓受南郡公之命,特來討還府宅,但他殷仲文仗勢欺人,不但不交還,還出口辱罵,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等忍無可忍之下,又為維護南郡公清譽,不得已才動手驅趕,如果驚着了諸位,我衛風這裏先陪個不是!」說完,有模有樣的深深一躬!
「哈哈哈哈~~」一陣長笑跟着傳來:「可是衛將軍?愚兄謝混,謝過衛將軍替我謝氏擒來惡奴張猛之恩,此恩此德,我謝氏上上下下感激不盡,容後圖報!今日衛將軍剛剛收回府宅,恐怕還得收拾一番,這樣罷,過兩日來我謝氏府上,容愚兄當面致謝,如何?」
衛風轉頭一看,就在隔壁一處院落的高樓上,一名面容俊美,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向自已微笑着揮手,頓時暗道了聲好!
謝琰父子三人戰死之後,謝混作為謝琰幼子,自然而然的成了謝氏家主,卻沒料到,竟然與自已是鄰居,只隔着一堵院牆!
但衛風更加留意的是,在謝琰身邊站着兩個女孩子,年齡和劉興男差不多,都是十二三歲的年紀,眉眼、臉龐、甚至身高都一模一樣,苻氏姊妹花雖然是親生姊妹
第二三四章比鄰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