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鐘驚起了飛鳥,山中雲霧繚繞,靜謐的山被鐘聲叫醒。李三俗推開門,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清早的空氣格外的清新,李三俗狠狠的嗅了一口,隨即朝着經天日月的房門看去。
他面露疑惑,若是以往,經天日月應該早就醒了,今天卻是為何連門都沒開。
走過去在外敲了敲,門內無人應聲,李三俗心中突兀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又是敲了敲,見沒人,當即直接推門,卻發現門根本沒上拴,房間內,被子掀開着,李三俗一模,冷冰冰的。
他趕緊在房內看了看,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門窗都是完好的,也就是說人是自己出去的。
「莫非早出去了?」
他心中焦急,趕緊跑了出去,還沒出院子,一道白影一閃即逝,李三俗定睛一看,卻是白狐跑了過來。
白狐跑到李三俗身邊,親昵在他腿上蹭了蹭,隨即直接趴下了,看它那樣子,倒是挺悠閒的。李三俗心中大喜,自然知道這白狐是經天日月叫來的,他蹲下身子摸了摸,立馬看到白狐的腿上綁着一個小竹筒。
他打開竹筒,倒出一張卷着的小紙條。
攤開紙條上,其上寫着幾個娟秀的字。
「我有事外出,請勿要掛念,時七夕節,荊山姊妹亭相見,謹記謹記。」
李三俗愣愣的看着上面的字,稍稍鬆了口氣,只要經天日月沒事就好,只是她字條上說有事外出,卻是不知道到底所為何事。
「莫非是因為了塵的事?」
他又搖了搖頭,暗道應該不可能,如果真是這事情,她大可當面說,她想必是昨夜就離開的,而且被褥都沒疊整齊,看來走的比較急,只是離開嵩山之後才有時間送消息。
李三俗將紙條折好裝在身上,只要經天日月沒事就好,而且她說去辦事,等自己將少林寺這邊的事情弄完了,下山說不定還能碰上。
李三俗看着腳下的白狐,笑了笑:「你不走了?」
白狐趴在李三俗腳下,低低叫了聲,好似聽懂了,李三俗心中好奇,和這白狐也算是老相識了,這傢伙還真是通人性,也不知道經天日月是從哪裏找來的。
「李施主!」覺遠走來,目光落在李三俗腳下的白狐上,驚道:「這寺中何時有白狐出沒了?」
李三俗趕緊解釋:「這是家養的。」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覺遠又道:「怎麼不見日月施主?」
李三俗又將經天日月有事離去的事情說了聲,又趕緊解釋自己一定會幫忙的。覺遠倒是並未說什麼,只是謝謝李三俗。
「李施主,我聽說覺逸師兄和你曾在一起,不知道他現如今怎樣了?」
李三俗點點頭:「覺逸現在應該在浙江一帶,我觀他過的還行。」
覺逸嘆息:「方丈當初最是疼愛覺逸師兄了,他知道這事,怕是要傷心過度了。」
李三俗不語,他初見覺逸和覺遠二人時,還是在渭洲十里長亭,這覺遠性子火爆,沒想到幾年不見,自身的修為倒是高了不少。
臨近中午,各大門派的人都已經到了,李三俗倒是並未露面,只是遠遠的看着,這期間倒是看到了些許熟人。
因為了塵圓寂,所以很多人都是滿臉悲傷,至於有多少人是真正傷心,那便不得而知了。
正殿內,了往在主持大局。如果沒意外,少林寺下一任方丈應該就是他了,所以很多人對了往都是格外的尊敬。
「了往大師,早先見了塵方丈身體安康,為何會突然圓寂?」
武當山凌飛道長滿臉疑惑。
了往道:「阿彌陀佛,方丈師兄是為了去除欲染。」
凌飛道長喃喃道:「原來如此,了塵大師遠離一切煩惱為寂,怕是已經登上極樂了。」
其他眾人皆是交頭接耳。
李三俗藏身在後堂看着,少林寺那事情發生的快,而且是在下午,因此基本上沒外人看見,了往也說要暫時隱瞞下來,面色有人慌亂。
所以這些門派的人應該是不知道少林寺所經歷的事情。
他仔細的看着這些人的神色,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大殿中,眾人默念經文,一片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