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炎奕的說法,天音不置可否:「金衣人是否一直在我們身邊,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倘或這隻鴿子真是他的,那麼鴿子一定認得他。」
「有了這隻藍鴿,或許真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炎奕頷首。
天音思索着,目光放遠,聲音有些虛渺:「這隻鴿子非同尋常,即便不是金衣人的,背後也定然有個值得深挖的故事。」
「離瓊梅宴時日無多,看來是要來場暴風雨了。」炎奕眸光炯亮,眸底藏着奪目的嗜血光芒。
天音見之,笑了。
她發現了,在她面前,腹黑狼果然是真實無遮掩的。他似乎從不曾用對待外人那套虛偽面孔來防備她。
是以,即便他此刻眼眸中透着嗜殺之氣,在她看來卻無半點危險驚懼,反而更讓她放心。
至少,他不會算計她,不會以虛假的面目迷糊她。
對她而言,他算是個亦兄亦友的重要角色。他是她來這個世界第一個認識的人,對他,她也多了些耐心和寬容。
沒接他的話題,天音仍舊沉在自己的思緒中,嘴裏喃喃自語:「或者,鴿子永遠找不到金衣人了。」
「音兒何出此言?」
「信鴿在此停留許久,掌柜和店夥計還熱火朝天地抓鴿子。按理說,鴿子的主人不可能不知曉。」天音越是分析,越是疑惑。
炎奕收起眼底的嗜血,面色如常,語態悠閒:「音兒的意思是……」
「可能藍鴿身上的這封信永遠送不出去了。」天音猜測。
炎奕挑眉:「音兒是指,他死了?」
「或許是,或者不是。不過,即便他沒死,也做了足夠的準備,阻斷了通信的途徑。試想,連信鴿都進不去他的世界,我們要找他,難上加難。」天音認真地分析。
炎奕聽了,眸中生亮,語氣輕快:「音兒果然聰慧。」
「你想到了什麼?」天音神色淡然。
炎奕笑道:「如果這封信真是送給金衣人的,那麼金衣人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因為,他已經成了一顆廢棋。」
「廢棋?他不是幕後的黑手,那幫黑衣人的老大,怎會成為廢棋?」天音擰眉。
炎奕深暗這種謀術,直截了當地道:「金衣人是幕後黑手不假,可是今日所見的金衣人或許只是一顆棋子,一個替身。」
「為何這麼說?」她親自領教過金衣人的武功,可謂出神入化,看不出絲毫破綻。
炎奕耐心分析道:「真正的替身,不僅要學會真身的聲音和舉止,就連武功也要學得像模像樣,否則無法做到以假亂真。」
「你為何就能肯定今兒所見的那個是替身?」天音又問。
炎奕搖頭:「是不是替身,現在尚難斷定。我不過是憑藉信鴿一事,覺得甚為蹊蹺。鴿子通信中斷,很顯然是對方有意為之。倘或這封信是送給真正的金衣人,憑着他的地位,無論怎樣,也不會讓他的聯絡途徑中斷。」
「聽你這麼說,倒是有幾分道理。看來,這封信是給替身的?」天音說着,兀自點點頭,越發認同了這樣的猜測。
「信若是給替身的,那麼掐斷信鴿與他往來的人,就是那個真正的金衣人。」炎奕篤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