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雲龍倒是沒有想到,日本人那麼鬼,在退出平壤界面以後,就開始了向漢城的長途跋涉,只在漢城呆了三天,就向韓國的南方繼續撤退了。
大山岩元帥絕對是個清醒的職業軍人,他看到了兩過陸軍作戰能力上的巨大差別,冷靜地認為,目前的日本軍隊,根本不是中國軍隊的對手,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撤退,避開中國人,能夠將主力部隊安全地撤退到日本列島,就已經不錯了。
「我很悲痛,關於在平壤城下的失敗,我有罪,罪不容誅!可是,我需要向你們講清楚,不要再和中國新軍做無畏地戰爭了,這純粹是送死。黑木君,你必須帶着全部的兵團官兵,迅速撤退,只要能夠向本國撤退,就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元帥的臉上,滿是憂慮。
「元帥,您的話也太沮喪了吧?從來沒有全勝的將軍,我們鴨綠江兵團雖然在平壤城下遭到了暫時的挫折,可是我們的主力還在,」黑木軍長咬牙切齒地說:「如果我們在漢城嚴陣以待,以逸待勞的話,依據堅固的工事,是很有希望打敗中國人的,最起碼,可以重創其一部。」
大山考慮了很久,然後,搖了搖頭:「請黑木君分析下,我們軍在平壤城下的失敗,具體原因是什麼?有哪些不利的因素?」
在漢城的日軍指揮所里,隔着數百米的街道就可以窺探見韓國皇宮的影子,高高的漢白玉基座和雕樑畫棟的樓房,是日本人到來以後的作品,堅固的樓房,讓日本駐韓國統監伊藤博文非常得意,站在這裏,確實可以將韓國皇室的所有動靜都監視得清清楚楚。
黑木是個軍人,臉色冷冰冰的,目光犀利,很聰明很深邃,將口袋裏的一個本子拿出來,他的嘴唇頑強地上翹着,「元帥,這是鄙人對於戰敗原因的考慮,詳細的情況還有待於元帥的指點!」
大山翻看了一下,只見日記本的第一頁,已經用黑水筆堅硬的蠅頭小字寫滿了。「最關鍵的是武器裝備問題!」
黑木見元帥認真地研究自己的日記本,漲紅了臉,好象給老師評改作業本的小學生,既有些忐忑,又有些興奮。「步兵的火力差距太大,以正規的數據來計算,中國新軍一個連隊的火力,已經相當於我大日本帝國陸軍正規的一個大隊,甚至還多,而因此造成的實際戰力,則是,中國新軍一個連隊,完全可以將我軍一個聯隊打殘!」
「你說的話很有道理,」大山岩的眼窩子深陷了許多。精美的元帥服裝上勳章和肩章閃閃發光,他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香水味道。那是到德國軍隊學習以後養成的好習慣。一把古老的,因為歲月彌久而磨擦光滑的銅紅色木柄的鼻煙,夾在元帥的拇指和食指的中間,一股陰森的抑鬱之氣,凝結在他的臉上。「我們已經完全清楚了中國軍隊橫行的原因。步兵的速射火力,敵軍是我軍的十倍以上!」
日本鴨綠江兵團的官兵,已經能夠清晰地發現,在相等的兵力情況下,日本軍隊有一挺機槍,中國新軍則至少有十挺。日本的步槍能射出一發子彈,中國士兵就能射出三十發,甚至五十發子彈,簡直象是瓢潑大雨。
「可是,我軍可以偷襲敵人,利用夜戰和白刃戰來消滅中國人,抵消其火力的優勢。我們的格鬥戰技能是非常不錯的,反觀中國新軍,則很差!」黑木軍長道。
大山猶豫良久,「黑木君,撤退吧,榮譽可以失去,也可以再爭取回來,但是,生命屬於我們只有一次!特別是,對於三萬殘軍來說,更是我們帝國政府的精華,切不可意氣用事!」
「嘿!」黑木痛苦地一挺胸膛。腰間的指揮刀隨即狠狠地晃了一下。
但是,大山岩的正確計劃,卻遭到了天皇及其御前大臣會議的強烈干涉反對,天皇甚至毫不猶豫地指出,元帥是膽小如鼠,根本喪失了日本帝國軍官的稟性!其他的海陸軍將領,也強烈地譴責元帥,電報一封封傳到了漢城,使負責這一塊兒工作的伊藤博文頭痛不已。他將那麼多的文件全部推給了大山和黑木,要求兩人詳細地考慮擅自撤軍的後果。
他是個主戰派,一向認為,中國新軍不過是群烏合之眾,仗着人多勢眾,人海戰術取勝。
「兩位,」因為地位更高,當仁不讓的前首相伊藤毫不客氣地教訓道:「你們的理由十分充分,但是,帝國在韓國和東亞的利益已經我可再退讓!我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