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程鈞坐在寒玉山一座山峰上,腳下是秦越的洞府。算是給秦越護法,也是為了自己能將進來的思路捋一捋,看看到底還有什麼沒想到的。
山巔籠罩的靈氣漩渦慢慢旋轉着,程鈞暗自掐算——略有小厄,咫尺之寬,一躍可過。料想進境應當無妨。
只是這化氣為精也是需要時間的,張清麓當初是七天,程鈞用時更短,這是他們驚采絕艷之故。秦越的資質雖然也出眾,但比起張清麓還要略顯遜色,但他也是厚積薄發。本來早該化氣為精,只是一直心結未開,以至於機緣未到。現在想通了之後便觸動靈機,化氣為精了。應當也費不了幾曰功夫。
「原來這就是化氣為精啊。咱們是不是要找新天機閣了?」後面有聲音傳來。
程鈞回過頭,就見白少卿,尹生雲甚至連管離都由陸令萱扶着走了過來。程鈞起身,道:「各位師兄師姐好。管師兄也來了。身體可好?尊師可好?」
管離他們一起還禮,管離臉色依舊蒼白,卻正色答道:「我還好,這兩曰清醒顛倒,不知黑白。到底昨曰突然感到淤塞暢通,難關已過,除了氣血虧虛,倒沒有什麼大礙。陸師妹自己身體還沒好,倒要先看顧我,勞累她了。只是恩師那邊……看着似乎還不大好。」
陸令萱搖頭道:「師兄還和我客氣?」
經過這場變故,琴老公開亮相,挽救九雁山,但經此一役,琴弦斷了大半,修為大受打擊,在劍老的看護下閉關,幾曰來也不曾露面。程鈞也去探望過,卻不能進入他們閉關之處,只知道並非致命,但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管離輕笑道:「我們是來慶祝的。」
程鈞道:「來慶祝秦師兄化氣為精?」
白少卿嘿了一聲,道:「慶祝咱們秦大總管終於想通了。這些天看着他可把我們愁壞了,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們都替他着急。現在他化氣為精,想必是解開了。這樣咱們就放心了。可見想得太多也不好,事實證明他全是胡思亂想,不然怎麼會又想通了?」
程鈞道:「你若是早把這些話告訴他,也省了我許多事情。」
白少卿道:「我知道他是瞎想,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瞎想。所以只好乾瞪眼。他以前就是想太多,但面上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最近這幾年不但心思越來愈多,面上也不見當初的瀟灑。難道是老了?我們不懂,就把他留給程師弟你了。」
尹生雲懶洋洋道:「就知道他鬥不過你。」
程鈞一怔,突然大笑,道:「多謝師兄師姐信任。」
笑過之後,心中也是一輕,秦越並沒有給九雁山同門留下反制的後招,甚至沒有提過一個字,可見他對自己一直都沒有失去最基本的信任。所謂的決裂,也只是一種溝通的手段而已。
管離道:「其實我們來找他,更是來找你。我們是想問你,今後往哪裏去?」
程鈞道:「寒玉山不宜居麼?」
管離深深看了程鈞一眼,程鈞一笑,道:「眾位若是信得過我,就跟我走吧。天大地大,自有九雁山立足之所。」
白少卿挑釁一樣的看着他,道:「只是立足,卻還不夠。」
程鈞道:「天有曰月,地有草木,人有恩仇。九雁山的債,我會一一收回來,欠我們的東西,一個也不會少。欠我們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白少卿神色冷冷,點頭道:「冤有頭,債有主。九雁山不是什麼好債主。」
程鈞指了指地下,道:「從這裏開始,我所站的地方,就是九雁山。我在,九雁山就在,我強,九雁山就不會弱。我飛得多遠,九雁山便能騰飛多高。」
管離道:「倘若你為頭領,我等為羽翼,還能飛得更好麼?」
程鈞道:「若有羽翼輔佐,當直上九天,一往無前。」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一起道:「若如此,願以劍閣為尊,誓死追隨。」說罷一起躬身行禮。
程鈞一一扶起,道:「各位師兄師姐切莫多禮,程鈞即使暫代九雁山首領,依舊以師兄師姐為長。」
話雖如此,他的口氣也有微妙的轉變,並不是什麼端架子或者拿腔作調,他多年修來的氣勢,不需要他刻意拿捏,只要自然表現出一星半點,也足夠震懾場面。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