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程鈞一皺眉,還未答話,就覺得身上一寒,揮手拔劍一擋,「當」的一聲,在空中暴起一點星光。
噹噹當——黑暗之中,程鈞聽風辯形,僅憑着些微的風聲與涼意,盲刺了七下,擋下來七劍,每一劍都擋的極險,卻也恰到好處。
「我以為……」程鈞調勻了呼吸,「在這裏只有我不能用法術,沒想到你也一樣。」
開玩笑,要不是這法術禁制的效果,即使是在黑暗當中,兩個真人拿着劍像武林人士一般貼身近戰,很好玩嗎?
回答他的,是撲面而來的劍氣。
程鈞暗中一怒,暗道:拼修為你本來不及我,拼劍法你更差我遠了。也不多說,劍光一抖,中宮直進,划過虛空,嗤的一聲,已經順着對方的劍刃滑了上去。瞬間滑到那人手腕,劍身一側,平平擱住,用力一挑,將一柄長劍挑開。
程鈞冷笑道:「夠了吧?我若有壞心,剛才劍鋒一折,你的手指頭都削下來了。」
早在踏入仙道之前,他就已經在俗世學會了高明的劍術,雖然不敢說獨步天下,要在這些修士中找一個和自己拼劍身劍術的,還真是困難。
對面的人哼了一聲,程鈞繼續道:「你有什麼毛病是不是?要是懷疑我,剛才可以不拉我進來。放進我來又動手,你是恨我到非手刃的地步了麼?別說別人,你乾娘在外面,你幹嘛不讓她進來?你放她進來,你們兩個談談心,我這就走,行不行?」
對面那人定了定神,道:「我乾娘?你說哪個?」
程鈞道:「你有幾個?不是上面那個師娘麼?」
那人笑了兩聲,道:「你說的是雲澄散人?你讓我放她進來?程鈞,我確實懷疑你。你是少數我還心存懷疑的人。對於別人,我一點也不懷疑,我相信他們在害我。」
程鈞沉吟了一下,道:「你別動,我要點個亮。」從乾坤袋掏出一枚夜明珠來——這是他在焦元成的水府中順走的,足有龍眼大小,在無邊黑暗中發出蒙蒙的光。接着燈光,他看清楚了對面的青年。
「張宮主一向可好?」
不必張清麓回答,程鈞也能看出他好不到哪裏,黑暗中的紫霄宮主雖然還保持着整齊的儀容,但臉色蒼白,眼睛中充滿了血絲,看起來神情處在壓抑中,似乎已經到了臨界點,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張清麓果然悽厲的一笑,道:「你覺得我好麼?算你運氣不錯,你晚來幾曰,大概就只能看見一個失心瘋了。」
程鈞道:「何至於此?」他仔細看時,果然發現張清麓並非虛言,他神色焦慮,呼吸紊亂,似乎有崩潰的跡象。
「難道是心魔?」
張清麓似乎已經到了化氣為精的頂峰,馬上要度過內外雙劫,難道是渡心魔劫時出了岔子,被域外天魔入侵神智了?
那眼前這個是張清麓,還是被天魔奪魄的魔軀還是兩說呢。
張清麓冷冷道:「我又何須心魔入侵?人心比心魔狠毒百倍。」他說到這裏,突然聲音中帶了一絲顫抖,聽着仿佛哭音,「師父都會背叛我。」
程鈞心中一跳,道:「無罪……無罪神君背叛了您?」
張清麓低聲道:「你奇怪麼?九雁山的界門變動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樣,玄道為什麼突然來到北國下毒手?那是師……是無罪做的。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罪魁禍首也是他,他還要殺我!若不是義父護我離開,我險些葬身在上清宮。」
程鈞心中一跳,道:「他親自出手殺你?」
張清麓道:「他又何必親自動手……若他衝到我面前親自殺我,我又哪裏跑得了?他只不過是將我推給玄道,借刀殺人而已。你說,連師父都會背叛我,我又能信誰?」說到這裏,他往後退了一步,靠住了牆壁,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支持下來。
程鈞也忍不住奇怪道:「那是為什麼?這麼多年的師徒之情,說翻臉就翻臉,總得有個理由吧。」倘若他現在還是張清麓在道宮的下屬,是絕不會問得這麼直白的。但現在兩人相見,已經解除了之前的種種聯繫,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他反而沒了顧忌。
張清麓苦笑道:「這個理由麼……最可笑的就是理由了。你知道玄道為什麼要殺我?掌握北國?引發戰爭?那都只是附帶。他最初的打
四零七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