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和白玉蘭等人跟着江伯庸回警備區述職。
趙長生這次出逃,是以叛國罪名定性的。
陸羽能把整個七組拉去追殺趙長生,也是軍方的意思。
要不七組不是他陸羽養的私兵,他還沒那個權利拉出來報私仇。
「頭兒,江老頭說了,派我熊子全程保護你。」
江伯庸等人押着御堂紗織走了,熊子留了下來。
「擦,老子還需要你保護?」陸羽白了他一眼。
熊子嘿嘿一笑,「頭兒,講道理嘛。你不是受傷了麼。」
「留下來陪陪我也好,晚上我請你喝酒。現在我先跟我義父說點話。」陸羽笑道。
熊子點點頭,上了後面一輛車,沒有不識趣真跟陸羽和李景略擠一輛車。
江伯庸派他保護陸羽,天知道有沒有監視的成分在裏面。
他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但軍人脫下軍裝也就不是軍人了,兄弟嘛,那是一輩子的。
他熊子這人腦瓜子不太好使,但不蠢,骨子裏也沒有愚忠。
李景略那輛紅旗轎車上,李景略跟陸羽坐在後座。
李景略直接問道:「長青,有心事?」
人情練達如李景略,陸羽心裏那點小情緒,瞬間就察覺了。
陸羽沒有虛以委蛇,直接說道:「義父,我不想再在軍隊呆下去了。我想出去走走。剛才在飛機上,我想明白了,一個人的強大,歸根究底還是要建立在自己的實力上面,本質上我是屬於江湖的,而不是朝堂。跟國家牽扯太深,對我以後的路,會是阻礙。」
他跟江伯庸留一手很正常,但對李景略,當然是坦陳相待。
「也對,你的秉性,不適合官場上這一套,早點脫身也好。不過長青,現在的局面,軍方是拿你當寶了,可不是你想脫身就想脫身的。」李景略嘆聲道。
「怎麼說?趙家都沒了,我對軍方還有什麼用?」陸羽疑惑道。
「你考慮問題還是太簡單了。剛開始你在江海捅那麼大簍子,軍方願意接納你,幫你斂局子,你以為真是單純的想讓你對付趙家?」李景略反問道。
陸羽想了想,說自己不知道,又問道:「難道不是?」
李景略壓低聲音,語重心長的說道:「軍方這盤棋下的很大。趙家跟新y流勾結,你以為軍方真不知道?就算不知道細節,苗頭還是能察覺的吧。你自己想想,若是在你上遊輪前,軍方稍微提醒你一下,東南武林一帶,還會死那麼多人麼?」
「不會。」陸羽恍然大悟,突然捏緊了拳頭,咔咔作響。
被當槍使了。
軍方這盤棋,針對的不僅是趙家,還有整個東南武林。
新y流的詭計能夠得逞,一舉滅掉了華夏東南武林絕大部分有生力量,絕對有華夏軍方的影子在裏面。
華夏軍方當然不可能跟日本勢力有勾結。
但做成這件事情,壓根就不需要勾結。
只需要借力打力,在某些關鍵節點上,對他陸羽留一手就行了。
很毒的算計。
「覺得憋屈?」李景略問。
陸羽點點頭。
「忍着。」李景略吐出兩個字。
陸羽恩了一聲。只是拳頭握得更緊了。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現在國家處在太平盛世。江湖上那些個武者,對於國家來說,全都是不安定因素。北方武林勢力太強,軍方沒有實力動。但東南武林,積弱已久。有不少勢力,其實都是涉黑的。在其位謀其政。江伯庸坐到現在的位置,他的任務就是維持東南一帶、尤其是江海這種經濟發達地區的社會安定。對於他來說,這些個不受國家管轄的武者,當然是死的越多越好。」
李景略從上往下跟陸羽剖析,「你現在想脫離軍方,江伯庸哪裏肯?現在這麼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立馬就得把你推出來,讓你做東南一帶的武林盟主,將東南一帶還剩下的武者,全數吸納進軍方裏面,為他所用。」
「要不然,在對付趙家這件事情上,他江伯庸會出這麼大的力?長青,趙家覆滅,看起來是我們父子得利最大。但深究起來,最大的勝利者,其實是軍方。」
第兩百五十章:棋子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