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尚未落地,便已化作一團黑氣,消失不見。
白城乘勢追擊,雙手握刀,大步疾奔,追趕王映山,一把長刀大開大闔,把一套潑風刀法使的悍勇至極。
王映山一時落在下風,雖然身法如電,連連躲閃,但仍被砍中數刀,中刀之處不斷有黑氣散逸出來。
連續數招之後,王映山終於找了個機會,一個滑步,硬挺着受了一刀,方才閃開白城的追擊,飛身退到在一旁。
前後不過片刻功夫,他已被砍的遍體鱗傷。
白城哈哈一笑,說道:「老先生果然好修為,在下全力以赴居然也奈何不得。」
王映山雖然面沉如水,但神情依然平靜,說道:「小兄弟,你為何要與我為難,妄動刀兵難道不怕妄造殺孽麼?」
白城笑道:「老先生早已動了殺心,在下不過提前揭破罷了,您老又何必故作清高姿態,徒惹人笑?」
王映山面色漸漸轉冷,說道:「你是什麼時候起的疑心?」
白城笑道:「在下從一開始就不相信。」
王映山眼角垂下,眼神之中滿是殺意,剎那間,從一個慈祥老者化作索命惡鬼,冷冷說出兩個字:「為何?」
白城哈哈一笑說道:「不過是本能二字。老先生也說過陰魂吸取陽氣,是受他們的本能驅使,這話在下也極為贊成。只不過在下還以為,狼吃羊,羊吃草,本能兩個字並無人能夠改變。就算老先生學究天人,也無法改變身為陰魂吸取陽氣的本能,所以老先生的話,在下一個字都不相信。」
王映山冷冷說道:「就憑你的猜測?」
白城點點頭道:「憑這個已經夠了,更何況老先生口才雖然不錯,對武道卻不大精通,編出來的心法雖然奇妙,但卻瞞不過在下。」
王映山聽到這裏,放聲大笑道:「好!好!好!想不到久未出世,我竟栽在你這個小子手裏。」
說到此處,他仰天大笑,喊道:都聽到了嗎?還不開接我出去?」
話一出口,白城便知情況有變,腳尖一點,長刀一展,一刀向他頭顱削去。
不料,一道白光陡然從天上圓月中射出,射在王映山身上,光華及體,他化作點點白光,消失不見。
白城一怔,再去尋找王映山,卻找不到半點蹤跡,無奈之下,只能先回到箭樓上,將先前發生的事情細說一遍。
雁高飛嘖嘖稱奇,想不到陰魂之中竟然也有這種狡黠多智的人物。
此番陰氣噴涌只上來了王映山一人,在他消失之後,古戰場上空無一人。雁、白兩人也樂得清閒,趁機調息一陣。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地底陰氣再次噴涌,此番噴涌之後,寥寥大地之上,還是只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在距離箭樓七八十丈外出現,面似銀盆,目如朗星,頭戴一頂七寶黃金盔,身穿一套黃金鎖子鎧,腰間斜掛兩根玄鐵鞭,掌中攥着一把方天戟,腳踏虎頭戰靴,身披腥紅披風,胯下一匹白馬,沒有半根雜毛。
這人出現之後,騎在馬上一動不動,只是斜斜瞥了一眼兩人。緊接着,一道白光從月上射出,射在這人身上,他化作點點白光消失不見。
這人也沒有其他動作,單就那一眼,已將滔天殺意展示的淋漓盡致,讓雁、白兩人遍體生寒。
「奇怪,他怎麼看一眼就跑了?莫非雙方已經講和了?」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白城一驚,連忙回頭看卻是林素還,自那名武將出現之後,他全副精力都被武將吸引,竟沒發現林素還已經入定中醒來。
白城苦笑一聲,說道:「剛才倒是有個講和的,只是被小弟打跑了。」
林素還一怔,問道:「還真能講和?老弟細細講來。」
白城將林素還入定之後,地底陰氣六次噴涌的情況說了一遍,重點講了王映山與剛才出現那名武將,感慨說道:「沒想到地底陰魂之中還有這種能言善辯之輩,確實讓小弟大開眼界了。」
林素還沉思許久方才說道:「這倒奇了,據兄弟我所知,地底陰魂無知無識,除了煉神宗師可以在死後可以保持不散,其他死後都會立即被天地元氣同化。但就算是煉神宗師,也只能保持一時三刻,這些人最少都死了百八十年了,怎麼還能與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