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白光一照,上千骷髏武士化作點點白光,消失不見。
白城目瞪口呆,回頭再看時,其他幾人也是一般模樣。
呆了半晌之後,林素還喃喃自語道:「怎麼又消失了,莫非是被咱們殺怕了?」
白城苦笑說道:「這些骷髏武士悍不畏死,怎麼可能被咱們殺怕。」
林素還沉吟片刻,臉上忽然露出興奮之色,說道:「骷髏武士雖不會被殺怕,但佈陣之人卻極有可能被咱們殺怕!」
白城哭笑不得,說道:「林大哥剛才好像說過,佈陣的都是煉神宗師,而且不止一人隨便過來一個,只怕一掌就能把你我劈死。」
林素還面上含笑,說道:「青獅地獄吼是通過聚集地底陰氣來召喚陰魂出世的。陣法一旦佈置成功,就要立即閉合,防止陰氣外泄。在不破壞陣法的前提下,外面的人縱然有通天手段也難進來。裏面又因為陰氣吞吐有限,陰魂只能陸續出現,所以擋不住咱們斬殺。他們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調整的陣法,如今陰魂一旦出現,就立即移往別處空間。」
白城奇道:「既然陣法有這種弱點,他們為何又要將咱們困在裏面?」
林素還哈哈大笑,說道:「這倒真是機緣巧合!一來麼,古戰場地處荒山野嶺,陣法又是半夜發動,他們哪能算到咱們竟然在這裏?二來麼,陰魂刀劍難傷,平常人只能任其魚肉,縱然是你我這樣身懷道法的人,心神之力也是有限,終究抵擋不住數千陰魂,所以他們毫不在意。可是他們卻沒想到,周老東家與雁高飛為了對付孫將官,竟尋來兩把飽含煞氣的兵刃,斬殺陰魂變得輕而易舉。三來麼,本來咱們就是手持煞氣兵刃,也難抵擋陰魂四面進攻,但此處偏偏有一座箭塔,咱們據塔而守,足以抵擋陰魂大軍。種種巧合之下,才讓他們露出不應有的破綻,也才給咱們留下一線生機。」
白城點點頭,說道:「林大哥說的有道理,但若是佈陣之人多多積攢一些陰魂,然後一次性投放出來,咱們又該如何應付?」
林素還聞言,笑容立即僵在臉上。其餘幾人也想到了數萬骷髏鋪天蓋地而來的情景,也不由的渾身發冷。
此後兩日,每次地底陰氣噴涌,陰魂出現之後,便有白光從月上射出,將場上陰魂移走。
古戰場上一直空空如也,幾人心思卻越來越沉,粗略算算被移走的陰魂已有數萬之多,若是全放出來,只怕幾人片刻之間就要化作齏粉。
無奈之下,幾人也曾試圖過衝出大陣。只是不知為何,他們向古戰場邊緣越走越遠,越走越黑,卻始終走不出邊界,但只要退上一步,就又退回戰場之中。
林素還猜測這是顛倒乾坤的陣法,但如今身在陣中,卻也無法破解。
多次試探之下,都是這個結果,幾人無奈只能重回箭樓。
站在箭樓頂端,白城長出口一口氣,兩眼滿是血絲,忍不住問道:「林大哥,還差六個時辰就三天了,茅山道當真會來麼?」
林素還一向講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連續兩天沒吃飯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餓的前心貼後背,腹中滿是飢火,怒道:「這幫茅山道的孫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也不管麼?」
周老東家也沒有前兩天精神,斜躺着用槍桿一捅孫姓將官,問道:「光天化日之下有妖人佈陣,你主子也不管嗎?」
孫將官所帶的金瘡藥藥效極佳,兩日功夫便已恢復了元氣,隨手撥開槍桿,冷冷說道:「這是道門內部事務,朝廷向來不會管束。不過我這次南下本是有公務要辦,若是軍中發現我失去行蹤,說不定會派人來找。」
雁高飛冷笑道:「就憑你手下那些酒囊飯袋,來了也不過是送死,能有什麼用。」
孫將官面色一沉,說道:「我手下都是陳軍精銳,單打獨鬥是不如你,但若是結成軍陣,你也只有望風而逃的份了。」
雁高飛一笑,似乎孫將官說了一個極好聽的笑話。
孫將官冷笑一聲,說道:「他們若是酒囊飯袋,你們明教被殺的血流成河,又算什麼?」
雁高飛臉色一僵,伸手就去取刀。
白城伸手攔住雁高飛,問道:「孫將軍,你剛說什麼?」
孫將官呵呵冷笑:「你也要替明教出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