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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依遇事很少茫然,這一次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原本秦漠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曾經秦漠為了讓她感受真心,放假的時候甚至想帶她回去見家長。許雲依知道一個男人如果提出這樣的要求代表了什麼。
許多年前她從不懷疑秦漠的真心,他的灼熱都寫在眼睛裏,有能將人燙傷的嫌疑。
那時候許雲依問過秦漠,如果有一天我們沒在一起怎麼辦?
秦漠說:「那我就孤老終生。」
就是那個死心塌地的秦漠,現在衣冠楚楚,身價斐然,在美國都是赫赫有名的財經人物。許雲依知道,其實他們都不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了。
由其在飽受傷害之後,沒人還能像以前那樣簡單如一。
許雲依看着現在的自己,就能想像當初的秦漠。各種複雜的心事,讓她不知要以何種方式才能自如相處。
頭頂一盞明亮的吊燈,散着花白的光。許雲依覺得整個人昏沉沉的,扔下手裏的名片,實在不想動了,就直接躺在地板上。
明天……明天她一定要給自己尋一條可行之路。
醫生給張潔測量體溫,一看竟然燒到了三十九度八。
問她:「燒這麼高都沒感覺嗎?」
張潔說:「先前在公司的時候還覺得冷,後來就不覺得了。」
梁義之很不客氣的在一旁補刀子:「她這樣是燒傻了。本來腦子就不靈光,這回更傻了,以後可怎麼辦。」
張潔說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梁義之一步不讓:「你吐一個給我看看。」
醫生讓留下來輸液。
張潔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任由醫生抓住手拍了兩下,沒感覺到疼,就聽他說:「好了,睡一會兒吧。」然後轉身對梁義之說:「家屬看着點兒,打完了叫人就行。我再給開點兒口服藥,交了錢去取藥。」
梁義之把被子幫張潔蓋好。告訴她:「我一會兒就回來,你躺着別亂動啊,滾針疼。」
下樓取藥的時候碰到程如意。
今晚她值班,忙了一下午,剛吃了晚飯回來,就在大廳里碰到了梁之義。
不由得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梁義之看到她一愣,才想起她今天值班的事。
隨口說:「陪一個朋友過來看病。」
「朋友?」程如意問他:「哪個朋友?」
梁義之皺眉,平時就最討厭程如意的這個態度,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好像什麼事都得在她的掌控範圍內一樣,否則就板起臉來質問,梁義之就要忘記她溫柔的時候什麼樣了。
不耐煩說:「哪個朋友不行啊?非得讓你知道是吧?」
「張潔對不對?」程如意馬上拉下臉來。見梁義之沒反駁,她所有的敏感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我就知道是她,除了那個女人,誰的事你能這麼上心啊。」
梁義之頜首:「不是,程如意你什麼意思啊?張潔是我朋友,她生病我來幫她取藥怎麼了?」
「你們那叫什麼朋友啊,不清不楚的,我看着就噁心……」
人一惱怒,情緒就不受控制。本來上次爭吵之後程如意是打算好好跟他相處的,很多事情沒事的時候她也思考過了。太過凌厲的結果就是越快的把人推開,到時候無論梁義之和張潔之間是否有什麼,都會極速導致梁義之的厭倦。等到中間的那層紙捅破了,梁義之索性把什麼都說出來,連否認都不肯的時候,他們之間就算徹底結束了。
梁義之眯起眸子質問:「程如意,你什麼意思?」
這裏是醫院大廳,真要吵起來無非讓人看笑話。
程如意左右看了看,儘量壓制住自己的脾氣。
「梁義之,我懶得跟你吵。」
她轉身上樓去了。
梁義之去取藥。
回來的時候張潔已經睡着了,半張臉扎在被子裏,呼吸清淺,整個人很安靜。
他把藥放到一邊,抬起頭來碰觸她的額頭,發現溫度不像之前那麼高了,才隱隱安下心。
此時,口袋裏的電話驟然響起來。
梁義之連忙拿出來接聽,向床上看一眼,到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