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疲憊。
「年輕人吵架常有的事,我看你男朋友也知道錯了,一直站在路邊呢,你就原諒他吧。剛才我也瞧見了,你要撞到車的時候,他不要命地跑過來抱住你,這麼好的男人,你要不注意就被人搶走了。」
白筱睜開眼:「好嗎?」很輕地反問了一句。
司機笑:「要不要我開車回去?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但這種男人結了婚一定疼老婆。」
白筱也笑:「我們都結婚六年了。」
「那就更應該回去,夫妻間小吵小鬧總歸有的。」
白筱:「不過正在辦離婚手續,他今天跟另一個女人試訂婚禮服。」
司機頓時尷尬了,訕訕地說:「我瞧着你挺年輕的,又長得漂亮。」
白筱嘴邊還噙着淺笑,卻不再接話,路邊倒退的風景逐漸變得模糊。
「小姐,你還沒告訴我去哪兒?」
白筱眨去眼底的淚花,回過頭,看着前面的路牌:「星語首府。」
車子在星語首府大門口停下,白筱付了錢下車,關了車門走了兩步又返回去。
司機剛放好錢,結果車門砰地一聲響起,有人坐進來,剛想問去哪裏,結果發現居然還是剛才那姑娘。
白筱沖他扯了扯唇角:「送我去高鐵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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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身心脆弱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來,不計後果地,只為尋求一個堅實的依靠。
「最早一趟去首都的車票還剩站票,你要嗎?」
白筱想都沒想,就把錢遞進去,然後捏了車票過了安檢,坐在候車大廳里。
等列車到達,她隨着人/流檢票進站,然後上車,直到高鐵準備開動,她的一腔熱血才冷卻下來。
「現在還可以下車嗎?」白筱問路過的一名乘務員。
乘務員詭異地看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不可以,列車已經開了。」
他話音還未落下,高鐵已經開始慢慢地移動,白筱靠在車門上,除了心裏難受還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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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走進婚紗店,一眼就看到門口的裴母,裴母已經迎上來:「怎麼這麼慢?」
「臨時有些事耽擱了。」裴祁佑的回答有些許敷衍。
「剛才親家母已經到了,快點過去吧。」裴母看了兒子一眼,「心情不好?」
裴祁佑半垂着眼,沒有回答,裴母神色一斂:「等一下可別在苡薇媽媽面前這樣。」
郁苡薇正在選男士禮服,看到裴祁佑嗔怪地說:「怎麼這麼晚?喏,這是你的禮服,進去換一下。」
裴祁佑朝她彎了彎薄唇,就配合地拿了衣服進了試衣間,再出來,已經是一身黑色筆挺的禮服。
他看着鏡子裏儀表堂堂的男人,不知為何卻覺得陌生,好像那不是自己的臉。
忽然一雙縴手圈住他的腰,一具柔軟的身體貼上來,郁苡薇穿着一襲白色的婚紗,下頜抵着他的肩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強壓着你訂婚的呢!」
裴祁佑心裏有些煩,沒什麼精力跟郁苡薇打情罵俏,扯開她的手,「就這套吧。」
郁苡薇嘟嘴,有些不滿意:「你還沒試其它的。」
裴祁佑轉身就要進去換衣服,郁苡薇拉住他的手,他回頭:「怎麼啦?」
「你是不是反悔答應跟我訂婚了?」
裴祁佑沉默,只是靜靜地望着她的眼睛,似要望進她的心裏去。
郁苡薇莫名心慌,生怕他真的說反悔了,推了他一下:「快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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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發現每當列車到一個站那位被她詢問過的乘務員就會出現在她跟前,然後提醒她:「您還沒到站。」
連帶着旁邊其他乘客都扭過頭來看她,導致她一次次收回邁出去的腳。
五個半小時的車程,外面漆黑一片,經過城市時才有燈光照進來。
車子快要到達首都車站時,那位乘務員再次從她跟前晃過,白筱終於忍不住了:「你為什麼老盯着我?」
要不是他,她在距離豐城最近的車站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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