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依稀還見有人問起你們。」
三人聞言,那還站得住,立即去了。
凌雲嘆了一聲:「又教你見着我這狼狽的樣子。」原是三位夫人在一旁透氣,正見凌雲等人經過,單留了凌雲說話。
薛池擺擺手:「又不是你的錯,說來怪我了,不該讓你入宮獻舞,原以為能令你多添些臉面,水漲船高,旁人不敢隨意輕賤你。」
凌雲一怔,反倒是笑了:「原來是你!真心歹意我豈是分不清的,怎會怪你。」說話間見薛池隱隱間絲好奇,便搖頭道:「想來你方才也聽到了,時至今日,於你我也無甚好瞞的。方才這三位夫人當年與我在閨中便是相識。」
薛池拉了她一道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怎麼再相逢是這副嘴臉,可是當年交惡?」
凌雲道:「怎麼會?彼此間一句重話也不曾說過。」
薛池眼珠一轉:「難不成是因為你與攝政王議親,她們嫉妒了?」
凌雲面上露出惆悵之色,半晌嘆道:「也許就是如此罷。當年……先帝本想將我許給攝政王為妃,不想被人揭露我父親貪墨修繕河堤的銀款,恰逢百年一遇的大水,衝垮河堤,至使生靈塗炭,死傷無數……」
薛池面露震驚之色:「這,有沒有可能是被冤屈啊……」
凌雲苦笑一聲:「融姑娘心善,將人往好處想。此事我也問過父親……雖則不是他一人所為,他所貪墨數額也非如此之巨,但始終是做下了有負蒼生之事,我們一家也是罪有應得……」
薛池想了一陣道:「你人在閨中,總是無辜的,你放心,來日我必求皇上赦免你……」
話未說完,凌雲就連忙搖頭:「融姑娘千萬不要!你幾番助我,已是沾惹麻煩,若再請聖意,世上無不透風牆,姑娘清譽有損。再說我也並非無辜。我生在凌家倚仗凌家之勢,自小錦衣玉食、享盡人間富貴,一朝破家,我自也該承擔凌家之禍。凡事有因才有果,就比如當日我因身為凌氏女,風光無兩的成為王妃人選,便有今果,被人因妒恨追究前事。」
薛池眉頭一蹙:「並非如此道理,若由得你選,我想你許是寧願荊釵布裙的清苦日子,也不要當初貪墨得來的錦衣玉食。可惜事事由不得你,你也只是受其牽連,而並非為禍之人。當朝法理縱然要入你的罪,但從人情來說,既讓我遇上,總該盡一分力替你脫罪。」
凌雲一時紅了眼眶,以帕掩面,聲音哽咽道:「你倒像是個遊俠兒,偏偏是個女兒身,又任性得很,怎麼說也不聽。你且聽我一言,一年之內萬莫提此事。」
薛池奇怪,凌雲按了按眼角,強笑道:「你才剛回平城,自己還未立穩跟腳,一年後行事方才便宜,且還有些內情,我日後再同你說。」
薛池便也應下:「也好,如今皇上也還未親政,怕也是顧及不到此處。」
凌雲便舒了口氣:「我先去了,你也回去,莫惹人疑。」因她從前來過宮中數回,路是慣熟的,也不用宮人帶領,自去了。
薛池反倒原地坐了一陣,心中十分欽佩凌雲,助她之心愈盛,一時又想起凌雲與攝政王議過親事,這攝政王竟也坐看她落到如此境地,想來也是個無情之人。
這一場花宴下來,太后擬定了三個人選,送到欽天監去合了生辰八字,最末嚴太尉之孫女嚴錦笙與皇帝八字最合被選為後,正比皇帝還年長三歲。
嚴太尉雖實際上未手握虎符,但卻在名義上統管成國上下軍事,又是三大輔政大臣之一。此皇后人選看似是由天定,實際也還是太后苦心籌謀的結果。
然而小皇帝並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此時正被徒弟表姐取笑得面紅耳赤:「皇上,七夕咱們出宮看小媳婦去~」打趣小學生什麼的,真的有點罪惡感哦~
皇帝咳了兩聲,努力要做出穩重的樣子來,但總有些坐立不安的想着:那一日人太多,竟想不起來這嚴錦笙生得什麼模樣。
薛池取笑了他一陣,知道皇帝輕易出不得宮,也就罷了,自去向太后請旨出了宮去。
轎子才一入融府大門,僕婦們都簇擁上來:「大姑娘回來了!」
因太后令人給薛池備下不少賞人的金瓜子,薛池便說了一聲:「賞!」
信娘便拿了個荷包來塞給一個婆子:「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