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被那石塊上的光芒籠罩,眨眼間便被捲入了空間裂縫之中。
裂縫之中佈滿了無盡罡風,人身只要稍有沾染,便會被吹得粉碎。
然而那枚六角玉石散發出的光芒卻將唐允緊緊包裹住,極速遁行。
突然,那道光芒消失,唐允只覺得身子一輕,便踏在了地面上。
「這是哪裏?」
唐允左右環視,只見周圍到處都是茂密的森林,一望無際。而唯有前方所在,乃是一片寒潭。
寒潭之氣吹拂,唐允哪怕有法力護身,也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怪了,這究竟是哪?」
唐允分明地感覺自己仍在宗門的後山之中,可是他卻不知道,在後山的何處,竟然有着這樣的一座寒潭。
手裏的六角玉石依舊散發着光芒,隱隱投入那寒潭之中。
突然,唐允一陣心悸,只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般,頓時警惕地朝着那寒潭看了過去。
他的神識覆蓋了周圍,在那密林之中,並無什麼危險的氣息,只有眼前的這座寒潭,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唐允緊緊地望着前方深不見底的寒潭水,那股心悸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濃重。
而就在這時,幽深的寒潭之中,卻忽然射出了兩道光芒,直直地朝着唐允照射了過來。
見此一幕,唐允頓感頭皮發麻,因為這兩道光芒,竟然是水底某巨大生物的兩隻眼睛。
隱約之間,唐允能借着水底之物雙眼的光芒,看見其體表密佈的鱗片,充滿了滄桑之感。
水面震顫不已,那水下之物似乎是想突破水面走到岸上來。可就在這時,水面突然升起了一道道金光,交織成一張大網,死死地壓住了波浪。
風浪漸息,那水底之物似乎早就知道了此處金光的厲害,沒有多做掙扎。而就在這時,一股充滿滄桑味道的聲音,直接在唐允腦海中響了起來。
「你是何人,為何會有老朽的鱗甲?」
對方的聲音頗為緩慢,雖然聲音洪亮,卻無半點威嚴之勢。
可是唐允聽完對方所言,卻是大吃一驚,望着手中拿六角形玉石,驚疑道:「這玉石,竟然是你的鱗甲?」
唐允不用多猜,便知道耳旁的那道聲音,多半便是那湖底生物與自己進行的神識交流。類似的事情,在那古修士洞府的地下世界裏,唐允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那兩道從湖底射出的光芒猶在,只聽得對方的聲音繼續響起:「不錯,你手中的這塊鱗甲,應該是當年的那個小傢伙,從我身上得去的。」
「小傢伙?」唐允聽得心中一動,連忙問道:「敢問前輩說的小傢伙是誰?」
唐允話音剛落,於自己的腦海之中,便出現了一個年輕的身影。
「這是.」
唐允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雖對方的年紀要比自己記憶中小了許多,可是唐允卻依舊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正是收養自己的玄妙宗長老,袁瑞。
「當年這個小傢伙來到山中,卻無意間發現了我的所在。說起來,他的天資實在高得可怕,此寒潭周圍設下了無窮法陣,卻也沒有攔得住他,硬生生讓他來到了此地。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他已經是元嬰修士了。」那湖底的生物仿佛是在追憶,可以看出來,它對袁瑞頗有幾分好感。
「師尊.」唐允眼眶有些濕潤,忽然開口道:「敢問前輩究竟是何人,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對方沉默了片刻,從湖底射出的兩道光芒,也收斂了起來。就在唐允以為對方已然離去之時,那聲音卻又傳了過來。
「你既執有老朽的鱗甲,那便有資格知道。此處,是埋葬天書之所!」
「天書!」唐允全身一個戰慄,不可思議地朝那寒潭看了過去。
「而老朽的本體,」對方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緊接着一頭高大身影突然浮現在唐允的腦海當中。
「這.這是.」唐允臉上瞬間被驚愕之色所佈滿,他在青霞山時,曾在袁瑞的房中,見過這麼一副畫像。聽袁瑞所說,此乃黿龜。
「聽師尊所說,尋常所能見到的黿龜,若是有人那般大小,便已經是修行千年的靈獸,」唐允不由地看向了前方那座偌大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