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這才知道東齊曾經竟是發生如此宮廷劇變,微皺眉頭,那老漢繼續道:「當今國君登基之後,齊國境內有不少地方起兵謀反,國君派兵征討,收取的賦稅一下子就番了一番,從那以後,賦稅便不曾減少過。後來那些叛軍雖然被剿滅,但國君要重新宮殿,齊國水軍又要造船增兵!」說到這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壯漢冷笑道:「先君在位的時候,也算體恤百姓,老百姓還能吃飽肚子,現在是一年及不上一年。我還記得當年廢太子活着的時候,經常帶人四處巡視,還懲處了許多的貪官污吏,百姓紛紛叫好,都說廢太子以後當了皇上,老百姓都有好日子過,可是可是誰能想到廢太子會出那種事情。」
齊寧若有所思,問道:「廢太子後來的生死你們不知?」
壯漢搖頭道:「只聽說他造反被抓,後來到底如何,我們也不曾知曉。」冷哼一聲,道:「不過現在的國君既然當了皇上,自然不能讓廢太子活着。許多造反的人都打出為廢太子報仇的旗號,想來廢太子早已經被害死。」
齊寧還要詢問,忽聽得外面傳來聲音:「船上有人嗎?」
齊寧心下一凜,立刻伸手握住寒刃,只擔心是東齊兵追了上來,壯漢已經過去掀開帘子,探頭敲過去,隨即就聽到外面聲音道:「我們要過河去對岸,勞你送我們過河。」
壯漢道:「風雨太大,現在過不去,要等一陣子。」
「那倒無妨。」外面聲音道。
壯漢道:「四個人,六十文錢!」
隨即齊寧感覺船身晃動,有人跳上了船來,那壯漢掀開帘子,從外面魚貫而入幾個人,當先一人年過四旬,孔武有力,皮膚黝黑,衣衫頗有些破舊,濃眉大眼,倒頗有燕趙之地的壯士之氣,身後跟着三人,有拎着包裹的,衣衫都是十分破舊。
那黑漢進到艙內,瞧見有人,微皺眉頭,但還是向齊寧點了點頭示意,齊寧見不是官兵,微鬆口氣,也是點頭還禮,這船艙並不大,一眾人都進來,就顯得有些擁擠,那四人倒也講究,在角落處擠在一起坐了。
黑漢取了銀錢遞給壯漢,又多給了十文錢,道:「勞您駕,給我們燒點熱水。」
壯漢並不收那十文錢,道:「喝水用不着收銀錢。」過去拿了一隻酒壺,出去打了水進來,放在爐子上燒水。
幾人整理了一下濕漉漉的衣衫,黑漢微扭頭看了看躺着的赤丹媚,眉頭更緊,打量齊寧一番,微一沉吟,終是道:「她受了傷,內臟受損,不要耽擱太久,否則就算恢復過來,內臟也會落下疾病。」
齊寧心下一凜,暗想此人好厲害的眼力,勉強笑道:「多謝。」
那黑漢猶豫一下,起身往這邊靠近過來,齊寧心想這是東齊地面,這幾人雖然衣衫破舊,但來歷不明,不敢掉以輕心,心存戒備,那黑漢靠近一些,打量赤丹媚一番,皺眉道:「你可以運功為她通血氣,她胸腹血氣不暢,如不順氣,三兩日只怕都難以醒過來。」
齊寧知道此人來歷不凡,也看出自己身有功夫,他雖然早已經學會如何調勻氣息內力,但卻不知如何幫助別人調氣,微皺眉頭,有些無奈,那黑漢詫異道:「難道你不會幫人運氣?」
齊寧苦笑搖頭道:「慚愧的很,我本事低微,確實不知。」
黑漢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才道:「你扶她坐起來。」
齊寧看他相貌堂堂,眉宇間並無奸邪之氣,看面相倒不像是惡人,雖然依舊存了小心,但還是按照黑漢吩咐小心翼翼先是抱起赤丹媚,然後扶她坐好,那黑漢繞到赤丹媚身後,道:「得罪了!」出手如電,一隻手掌已經拍在赤丹媚背心處,齊寧正不知他要做什麼,卻見他手掌在赤丹媚背心左右抹動,神情專注。
只是片刻間,齊寧竟發現赤丹媚蒼白的臉蛋上已經泛起血色來,心下歡喜,那黑漢已經收回掌,深吸一口氣,這才道:「暫時無礙,儘快找大夫瞧一瞧,多休養幾日,應該能夠恢復過來。」
齊寧心知這黑漢竟是古道熱腸,幫着赤丹媚運功調息,雙方素不相識,此人竟是出手相助,還真是俠義心腸,扶着赤丹媚躺好,拱手道:「多謝這位大哥,我!」
那黑漢擺擺手,也不說話,回去坐下,想了一下,才扭頭看向齊寧,問道:「你們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