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儀道,「誰告訴你我看上他了。」
平樂張大了嘴,難道她看上的是沮大人,這個人的癖好好怪異。「那老頭都有妻妾了,他兒子比你年紀還大。」
一對老夫妻拄着拐杖彼此攙扶着從一旁的小巷突然冒出衝到了皇帝的馬車前面,驚得侍衛以為是刺客,紛紛拔了刀。「草民有冤。」那對老夫妻的喊冤聲此起彼落的,張年見驚駕,想讓侍衛把他們拖走。
元帝儀眼眸子閃閃發亮,原來這喜宴還未算散場,還有一場大戲沒上,她大半個身子探出馬車外看,很是興致勃勃。
皇帝挑起帘子,見跪在馬車前的兩人已是垂暮之年,穿着破舊的衣服,哭得聲嘶力竭,他吩咐道,「讓他們上來說話。」
老夫婦上前顫着手遞上狀紙,先由張年接過,檢查過沒問題才雙手奉上,皇帝看了內容面色大變,叫了沮誦上前,把狀紙直接當着文武百官面前砸他臉上,「你熟知刑法,該如何自己看着辦。」說完擺駕回宮了。
元帝儀讓元牧笙打聽是怎麼回事,元牧笙第二日下朝回來說問了刑部的同僚,說沮誦因三十多才得了一個兒子格外寵溺結果寵出個禍害,成日在外惹是生非,上個月他在街上看中了一名女子,硬是把那姑娘強搶回府玷污了清白。
那姑娘的爹娘告到衙門,之前那位府尹因懼怕沮誦,顛倒黑白的反說是誣陷,又說了一番羞辱的話,害得那姑娘回到家中投井自盡,好在是被發現得早才沒搞出人命。
陽春聽了同情道,「真是太可憐了,那沮大人的兒子真不是人,姑娘家清白最重要了,這麼一鬧估計就算討回公道以後也要被人指指點點了。」
平樂聽了則是憤憤不平,「我就知道那姓沮的兒子是個衣冠禽獸,長得面目可憎也就罷了,還有眼無珠,有一回進宮竟敢調戲敬桃,被我一腳踹他屁股上讓他摔成狗吃屎,早知那時該多踹幾腳的。」
陽春可惜道,「你當時怎麼沒多揍他幾下,把他打得不成人形,以後就沒臉光天化日上街見人了。或者乾脆把他閹了,送進宮裏做了太監,也少個混賬禍害人間也好。」
兩人嘰嘰喳喳說起好色之徒人人得而誅之,該用什麼酷刑折磨才好。元牧笙想着她們兩個何時成了朋友。
元帝儀對白雪道,「準備一下,我要上街。就你跟我去得了,她們兩就不必了,既是對這律法這般感興趣,就留下來繼續討論吧,也可多跟牧笙請教請教。」
陽春趕緊打住了,跑到元帝儀身側哀求撒嬌,「小姐,我也想去,你就帶上我吧。」
……
鳳靡初和崔護在靠窗的老位置坐下,店小二給他們上了茶水,這兩位爺常來,出手闊綽,茶館裏的小二常爭先恐後的想上前招呼。崔護打賞了一錠碎銀。
等那店小二退出去下單後,崔護憤憤不平道,「那老頭仗着有恩與你,動不動就把那些陳年老事搬出來,總暗示你有今日全靠他當初提攜,你說你來來回回幫過他多少次,給他那敗家兒子收拾過多少次爛攤子了。依你今時今日根本就不必怕他,我真想不明白你怎麼還對他客客氣氣的。」
鳳靡初一臉平靜的拿起茶杯用熱水又燙了一次,「我當初確實是靠着他提攜,他說得也沒錯。」
崔護把凳子拉遠了,故意裝作要重新打量認識他,「我說你不會是鬼上身了吧,我認識的鳳靡初好像沒這般心胸開闊的,有仇必報才是你做派吧。你都忍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還要忍到沮誦告老還鄉。」
鳳靡初道,「我和沮大人並沒什麼仇怨。」
還叫沒什麼仇怨麼,總打着鳳靡初的名號狐假虎威招搖過市的,逢人就提當初鳳靡初落魄時自己如何慧眼識英雄為他搭橋鋪路,幾次聽得他當真想把那老東西拉出去狠揍一頓。
「你要是怕沮誦出事,刑部的位置空缺出來被陸家撈着好處,大可在你底下挑個人,挑個真正對你忠心耿耿的,沒這麼麻煩的,這麼面目可憎的去頂沮誦的位置不是更好麼。」
店小二端了茶水點心上來,崔護收了聲,等人走了又繼續道,「這一次是那老東西的兒子自己活該。我生的這般玉樹臨風,可我對姑娘都是溫文有禮真心實意的,那老東西的兒子生得不堪入目,奇形怪狀的也就罷了,他居然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就是該這般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