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善的信送出去了沒有?」雖然憑着自來功力非凡的無賴嘴臉,好歹佔據了客棧最好的房間,顧元倉依舊氣不打一處來——
那商誠這次竟然來真的了。
不但佔據了自己的鋪子、宅邸,還往外貼出了轉賣的告示。虧得自己都肯低頭承諾幫他們給兒子說項了。
真他娘的給臉不要臉!
更要命的是那縣令朱子康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竟然連自己請他幫個小忙把商誠等人攆出去都不肯。
明明之前對自己所求無有不應的。簡直邪門至極!
&出去了。」顧承禮應了一聲,卻又禁不住道,「可這一來一往,怕是得好幾天呢……難不成咱們要一直流落在外?」
&可真是有出息!」顧元倉瞪了一眼大兒子。要說幾個兒子裏,最像自己的還是最小的兒子承善,「放心,最遲今晚咱們就能搬回老宅去。」
&說商誠會低頭?」顧承禮頓時高興的直咧嘴。
卻不妨被顧元倉照頭上就是一巴掌:
&用的東西。那商城怎麼會低頭!」
做生意的輕易不會和人撕破臉,更何況商誠還有求於自己?眼下既然逼到這份兒上,明顯是找到新的靠山了。就只是縣官不如現管,就不信還有那個的權力能在兒子之上。商誠眼下敢這麼對自己,到時候管保叫他血本無歸,賠的褲子都不剩一條。
顧承禮的臉頓時耷拉下來,又怕被顧元倉揍,忙往後退了些,嘴裏卻是依舊咕噥道:
&是商誠,難道天上會掉銀子嗎?這客棧掌柜的可也說了,到了亥時拿不出錢來,可就不准咱們再住了。」
&錢眼開的東西。還真是狗眼看人低!」顧元倉悻悻的罵了一句,看看外面明顯暗下來的天色,「我估摸着那老東西也該來了。」
明兒個就該開堂審案了,昨兒就聽說,顧元山已經回來了,就不信那老東西還能憋多久。畢竟,過了今晚,再想私了也不可能了。
一想到顧元山待會兒就會捧着大筆銀兩來求自己,顧元倉嘴就不自覺咧開,咧到一半又覺得不對,瞪了一眼鄭氏:
&愣着幹什麼?去吩咐小二,上一桌好菜來,對了,告訴他,招牌菜全都端上來,再來一壇好酒。」
這住店錢並飯菜錢到時候自然全讓顧元山這個冤大頭償付即可。
鄭氏雖然在外面潑辣,顧元倉面前卻是老實得很。聞言轉身出去,不大會兒就很快迴轉,說是已經吩咐過小二了。顧元倉聽了大老爺似的站起身:
&吧,咱們去大堂里用飯。」
之所以選擇大堂里也是有原因的,那裏人多啊。既可以上些好菜顯擺一下,堵堵那些等着看笑話的人的嘴,待會兒顧元倉來賠禮時還可以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倒不是說真和顧元山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就是吧自己心裏不痛快,總得找個人撒撒氣不是?
一家人施施然從樓梯上下來——這拖兒帶女的可不足足有三十多口,旋即佔據了大堂里五六張桌子,再有小兒打鬧大人呵斥,本是井然有序的大堂里頓時雜亂起來。
正在櫃枱後算賬的掌柜抬起頭,神情惱火至極,好容易才把怒氣咽下去,把賬本什麼的放好,起身就離開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眼不見為淨。
一時其他食客也紛紛側目。
好容易顧元倉一家人鬧鬧騰騰的坐好了,可左等右等之下,旁邊比他們來的還晚的客人飯菜都上齊了,他們的卻依舊沒有着落,一家人又是佔據的最中間的幾張桌子,如此大眼瞪小眼之下,不免有些尷尬。
顧元倉自覺眼下已是雲坪有頭有臉的人物,那被人這樣當眾下過臉?一張老臉頓時漲成了醬紫色,氣的狠狠一拍桌子:
&櫃的,你他娘的不想做生意了不是?」
力氣過大之下,上面的醬醋碟子一下蹦起來,又呼啦啦碎了一地。
大堂一下靜了下來,人們的眼神有好奇的,更多的卻是鄙夷——顧元倉這人不但無賴而且心狠,自從家裏出了個當官的小兒子後,更是不可一世,這麼多年來,哪家沒有在顧元倉手裏吃過虧?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聽見大堂里的喧鬧聲,小二忙趕了過來,遠遠的瞧見又是顧元倉一家,臉色頓時極
14.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