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請吧。」希和轉回頭,卻是看也不想看旁邊的顧承運。
知道這個便宜外甥女兒怕是對自己不滿的緊,顧承運尷尬之餘更是恨極了大堂上的顧元倉一家並小鄭氏,又想到希和的種種手段,忙拍了胸脯保證:
&甥女兒放心,我這就過去,有我在,定不會讓二伯父吃一點虧。」
說着轉身就往樓下走。
待得腳步聲漸遠,希和長舒一口氣。
卻不妨一個鬼魅般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那小舅舅,好像遇到了些麻煩……」
&希和一愣,下意識的回頭,卻是房間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瞧那一臉標誌性的絡腮鬍,可不正是張青,忙忙的站起來,卻是很快穩住心神,「張大俠,這是什麼意思?」
明顯看出希和對自己的忌憚,張青倒是不以為忤,依舊優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甚而手裏還捏了塊兒糕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明明這樣的動作旁人做來定是粗魯的緊,偏是張青即便一臉鬍子邋遢之下卻是依舊透着幾分風雅。
希和顧不得多想,一下站了起來,匆匆帶了人往外而去,張青摸了摸鬍子,這小丫頭,果然有些膽識。自己也隨之吊兒郎當的跟了上去。
剛出了酒樓,果然見顧承運正在和人撕扯,眼看着寡不敵眾,竟是被人掩了口鼻就往車上拖。
&住!」希和大吃一驚,忙要上前阻攔,不妨斜刺里忽然出來一個人,可不正是沈亭?
看有人趕來阻止,那幫人下意識的瞧向沈亭。
希和頓時明白,這些人應該是沈亭帶來的,頓時大怒:
&亭,你要做什麼?」
&能做什麼?」沈亭明顯又是惱火又是心疼,「我不是告訴你,只管等我的消息便好,哪裏需要你這般勞累奔波。不是我來的及時,你怕是要闖下大禍。」
說着一指旁邊一個瘦高的中年男子:
&是國公府的沈管家。有他出面,顧老爺子定然無虞。」
那沈管家在希和身上掃了一眼,明顯有些好奇——不得不說這沈亭真是個有能為的,以二少爺那般高傲的性子,還真沒見着那個人能這麼快就取得他的信任的。
而這個女子,明顯和沈亭關係非同一般。
&所謂的來的及時,就是帶走我辛辛苦苦才找回來的顧承運?」希和語氣氣苦至極。
看希和明顯真的動怒了,沈亭嘆了一口氣:
&知道你如何想。可顧承運眼下還不能出去。」
誠然顧承運過去,立時就能解了顧元山的困境,可這裏是公堂之上,只要顧承運一露面,便意味着和顧元倉及他背後的顧承善徹底撕破了臉。
顧承善於沈家而言,可不僅僅是個女婿那麼簡單,他那個慶豐知州的位置,對沈家來說也有大用。真是危及顧承善,別說希和,就是老師楊澤芳也別想全身而退。
再有自己和本家的關係,無論如何不能看希和做出這般蠢事來。眼下只要沈管家出面,保了顧元山離開,再等些許時日,兩家的關係緩和下來,讓顧承運「回家」,一切矛盾自然可以毫無行跡的消散,可比這般拼個魚死網破高明的多了。
說着竟是不再問希和的意見,只管一揮手,那車夫得了號令,趕了馬車就要離開。甚而另外一些人還刻意隔開了希和及旁邊楊家僕從。
&亭——」希和沒想到沈亭竟敢如此——所謂斬草除根,更不要說對付顧承善分明就是計劃里最根本的一環——顧元倉父子忘恩負義、一再傷害欺壓外祖父,自己竟然還要向他們低頭討好?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苦心籌謀之下才有這麼個一擊必勝的局面,再沒想到竟會被沈亭給破壞。
可無論發怒也好,低頭也罷,沈亭竟是絲毫沒有讓開的樣子,眼看着那馬車就要絕塵而去,希和終於回頭道:
&大哥,幫我。」
潛意識裏總覺得那張青有些不對勁,隻眼下卻也顧不得了。
一旁一直抱着肩膀一副看好戲模樣的張青爽快的應了一聲:
&嘞。」
身形一縱,好巧不巧,正好落在那馬車之上,也不見得他如何動作,那馬夫驚叫一聲,下一刻就飛了出去
16.大俠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