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沈佑一撩衣服下擺,也往沈亭站着的窗外而去。
眼瞧着就到了近前,甚而沈佑已是準備好,待會兒如何大聲疾呼——
外面這會兒雖是已警戒起來,可這麼多僕人在,所謂人多嘴雜,只要能瞧見和沈承獨處的楊希和,不怕那楊希和不就此身敗名裂——
即便不經官,可一個私通國公府大公子害死表少爺的名頭是少不了的。
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又貌若無鹽,看還有哪個人敢娶她。
一時叫着沈亭「堂兄」一時就要上台階,卻不妨本是直挺挺站着的沈亭身體猛一痙攣,然後朝着沈佑就砸了過來。
沈佑忙想避開,卻哪裏來得及?
兩人「咚」的一下就撞到一起。
沈亭直接跌倒在地,沈佑則捂着腦袋,半天直不起腰來,連帶的鼻子哪裏更是酸疼的緊,鼻血和眼淚一起流瀉下來。
後面的顧准終於跟了過來,忙探手扶住沈佑。
&兄你做什麼?」沈佑攀着顧准,疼的直抽氣,卻依舊不肯放棄,瞧也不瞧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沈亭,勉強撐着還想去窗戶那裏。
不想沈亭比他還憤怒,竟是瞧着窗戶咬牙道:
&承你如何這般霸道……」
卻是太過疼痛之下,說了一半又頓住。
後面的顧准眼神一跳,神情就有些莫名。
倒是沈亭卻仿佛聽到了什麼可怕的魔咒一般,登時立住腳,不敢置信的瞧着沈亭:
&的意思是,大哥,他醒了?」
這人是鐵鑄的嗎?那樣的鞭刑,自己瞧着就毛骨悚然,沈承生受了一百鞭竟卻這麼快就醒來不說,還立馬就能傷人了?
即便有些不信,卻終究不敢再上前——
雖是名為兄弟,可沈承心裏,自己的地位怕是連沈亭也比不得的,沈亭不過是摔了一跤,自己怕是要狠狠的吃個大虧。
卻又不甘心這樣好的機會浪費掉,竟是轉了頭,勉強攙起似是摔得太狠依舊一臉痛苦癱在地上的沈亭:
&間裏情形到底如何?大哥,他,就只有一個人嗎?」
說道最後已是咬牙切齒,便是瞧着沈亭的眼神也帶有威脅之意。
&不成我還能冤枉了你大哥?」沈亭嗆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強撐着站起身形,卻是從沈佑身邊繞了過去,「既如此,你自己瞧便好。他既是你兄長,想來會手下留情,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語氣竟是冷淡無比。
眼瞧着沈亭果真頭也不回的踉蹌着離開,沈佑頓時一愣。
和沈亭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如何不明白他對那楊希和的一片痴情,之前因着沈承賴在楊家不走,沈亭每每氣的咬牙切齒,若然真是沈承和楊希和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沈亭怕不早鬧騰了起來,如今這般悄沒聲離開,難不成楊希和竟然真的不在房內?
有待不信,又擔心真是撞上去被沈承拾掇。
竟是猶豫不決,內里百爪撓心一般。
良久終是咬咬牙——
過得幾天便要同陸安離開,且楊希和畢竟是女子,自己也不好太過針對,不然怕是會被人恥笑。難得一個能出一口胸中惡氣的機會,可無論如何不能錯過。
當下故作鎮定的轉頭對顧准道:
&兄死在外面,怎的大哥這裏也是全無半點聲息?莫不是也着了歹人的道?阿准你陪我一同去瞧瞧吧……」
說着舉步上前,不意顧准卻是沒動,反是委婉道:
&和你那大哥素無來往,這般貿然闖進去,怕是不好吧?」
沈佑已然上了台階,聞言心裏更是打鼓,只箭已在弦上,若然這會兒再退卻,方才那番話無疑就有些太假了。
無奈之下,只得硬了頭皮來至門前,抬手剛要敲,不意那門卻自裏面洞開,一身血色淋漓的沈承正立於門檻內。
沈佑一聲「大哥」還未喊出口,已被沈承照着膝蓋踹了過去,竟是骨倫倫又一次滾下台階。沈承冷厲的聲音隨即響起:
&
等沈佑好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時,那門已然再次重重合上。當着顧準的面被這般給了個沒臉,沈佑好險沒羞死,再加上這麼滾了兩回,渾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