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u引氣。與此同時,程瀟神色無劇地開始做動作。完成後,兩人進行飛行操縱檢查,以及執行開車後檢查單。
當塔台管制員給出「可以滑出至跑道頭」的指令,林一成打開滑行燈,給機務滑行手勢,接着鬆開剎車,操縱飛機滑行。
程瀟聯繫塔台:「2366請求進跑道05。」
直到飛機起飛,開始爬升,程瀟都沒有往舷窗外看一眼,更沒有多說一句與飛行無關的話。但她知道,今天站在飛機旁招手,向她們示意準備完畢可以安全起飛的「機務」,是根據研討會安排帶領各公司機務工程師在停機坪進行現場作業的——倪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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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以中南航空雜誌記者身份,和倪湛一樣,清晨六點準時到達機場,通過安檢進入停機坪。那時,中南航空一架編號為3596的空客a320飛機已停在第26號登機口,整裝待發。
夏至目擊了倪湛檢查起落架、測量胎壓、做燃油沉澱測試、進入飛機駕駛艙對飛機的各項系統做全面檢查,並復位飛機慣導系統等航前維護的全部工作。
然後,林一成和程瀟的機組開始登機。飛行準備完成後,旅客陸續登機。之後,隨着程瀟申請推出飛機,塔台的放行指示燈亮起,倪湛以手勢指示飛機滑出,到最後他說:「程瀟,再見。」zn2366航班準時從g市起飛。
夏至終於知道,每架飛機起飛前,站在地面揮手的機務人員,是怎樣開始他們一天的工作的。但她沒有更多的時間目送程瀟的飛機飛得更遠,也無暇想太多,就又開始和倪湛他們忙碌起來。因為早航班起飛後,還有幾十架短停航班即將飛來,而短停維護時間緊,如果不能在飛機經停的有限時間內完成所有工作,會導致後續航班遭遇延誤。
明明是冬天,零下十幾度的戶外作業,包括倪湛在內的所有研討會的機務成員的工作服卻是濕了又干,幹了又濕的狀態。直到下午四點半,林一成和程瀟的機組飛抵回g市,倪湛又帶人對飛機進行航後維護保養。他親身實踐的樣子,沒有身為機務總工高高在上的架子,也完全不像是在做交流或指導,而是僅僅做着一名機務工程師份內的工作一樣,嚴謹而認真,專業而敬業。
夏至知道,這份嚴謹與程瀟無關,而是倪湛對機務工作的熱愛。她在偌大的停機坪上真實地感受了一次機務的一天。對於機務,她有了更深的了解。至於倪湛,她在完成一天的採訪工作後,給他遞了一瓶水。
倪湛擰開後一口氣全喝了,才說:「謝謝。」
夏至說:「已經是總工了,有必要那麼拼嗎?」
倪湛苦笑,「不拼怎麼當得起這聲總工?」
是啊,看似光鮮的職業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心酸。從前,對於空乘,飛行員,機務,夏至都曾羨慕過,可真正接觸才知道,在同行的眼中,他們竟然是:服務員,司機,和修自行車的。
夏至語氣緩和了些,「看你工作的狀態,忽然不那麼討厭你了。」
倪湛神色不動,「如果是程瀟對我這種話,我會高興得忘了自己是誰。」
夏至笑了下,「現在才意識她的重要性晚了點吧?」
倪湛遠遠地看着那架他晨起做過航前檢查,剛剛又在它落地後做了航後維護保養的程瀟操縱過的飛機,像是在問夏至,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只錯了一次,就那麼不可原諒嗎?」
「你終於肯承認你錯了。」夏至偏頭看他,「可惜,不是所有錯誤,都有改正的機會。況且,有你那位母親的存在,你怎麼可能還有機會?」
倪湛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幫不了你,也不會幫你。」明知是傷人之語,夏至還是說:「程瀟是個有主見的,她不需要被說服。況且,我從來不認為你是她唯一正確的選擇。」
「是因為,」倪湛把手中空的礦泉水瓶捏扁,「顧南亭嗎?」
夏至略顯意外,「你眼力還不錯,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微妙。」
其實,她是善意的提醒吧,讓他知難而退。
倪湛卻不願意承認,「我是覺得顧南亭對她……」
夏至向來直言不諱,這一次也不例外,「是顧南亭主動沒錯,但依程瀟的脾氣,如果她不允許,誰又能走進她的世
天空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