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是這樣沒錯。程瀟不是能隨便接近的女人,除了清高孤傲,她是不容人犯錯的。
倪湛第一次覺得夏至年紀輕輕,心實在是狠,他默了一瞬,「謝謝你的提醒。」
「不用謝,我只是不希望她的世界,你再去打擾。」夏至坦蕩地迎視他的視線,「我沒有權力替她代言,但是沒辦法,和她在一起久了,我越來越像她。」
像她一樣,沒有過度的利他主義思想。所以對於你的回頭是岸,已覺和自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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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向來不貪杯的倪湛喝了很多酒,他趁着清醒,放縱自己給程瀟打電話,「可以見一面嗎?」
這種情況下,或許大多數女人都會糾結要不要見,然後忍不住問:「你在哪?」但對象是程瀟,而且那麼巧的,她當時和他一樣,在航空俱樂部紅酒吧里。
程瀟掛掉電話,從卡座里走出來,坐到他對面,「我對過去說過再見了,而這個過去,包括你。不過,既然已經遇見,把話說清楚也好。」
紅酒吧里的燈光柔和溫暖,卻無法承載過去的時光。倪湛看着那張近到觸手可及的比從前更美麗成熟的面孔,有種恍如隔事的錯覺。
他仰頭幹了一杯,「世上總有那麼一種人,在失去過後,把糾纏當深情。像是我。」
對於他的自我評價,程瀟不置可否。
前一秒還有很多話想說,這一刻,倪湛有些不知從何說起,「我想和你解釋點什麼,但我猜,你對我的解釋已經沒有興趣了。」
程瀟沒有否認:「確實,該你解釋的時候,你選擇了沉默。現在才說,又有什麼意義?」
倪湛失態似地握住她欲端杯的手,「我是什麼都沒說,可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但你就那麼冷眼旁觀看我犯錯,也不肯說破。也是我的錯嗎?」
「如果我說,我就是等着看你後悔的樣子,你是不是會更了解我的為人?」
「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對我。程瀟,你不應該這麼對我!」
我當年確實不是這麼想的。那時我以為,你應該比我痛苦,但你沒有。時隔多年,你再在我面前上演痛苦的戲碼,意義何在?
「應該!是不是在你看來,我曾經對你的喜歡也是理所當然?而你覺得,今時今日,我也理應原諒你?」程瀟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和你有關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幾乎忘了。不過,既然今天提起來了,我就再重申一遍。我確實喜歡過你,但你以『成全你媽和老程的重逢』為目的結識我,實在不夠磊落,不夠男人。我不管你和你媽是不是打着一箭雙鵰的算盤,我也不管老程最終的選擇的是你媽還是我媽,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刻意的接近和誘惑。我程瀟這輩子,不能和一個算計我的,沒有擔當的男人在一起。」
面對倪湛的無言以對,程瀟抽回手,「至於原諒,因為你低頭你認錯,我就必須不計前嫌?憑什麼?道德綁架嗎?為了讓你好受,我就得寬容大度?你在犯錯,在傷害別人的時候,怎麼不手下留情,給別人,也給自己留條路走?」
倪湛心有不甘,「我沒有給你留路嗎?我把你推開是為了……」
「你給我留的路?」程瀟打斷了他,「是把我推向斐耀!」
視線里她的身影漸行漸遠,倪湛追出去,在寒夜的冷風中扣住她手腕,「如果不是對我還有感覺,如果不再喜歡我,何必如此尖銳?程瀟,不要否認了,你有多恨我,就有多愛我。」
程瀟沒有浪費力氣和他較勁,只冷冷地注視他的眼睛,「世上總有那麼一種人,理所當然地放大自己在別人生命里的份量。比如你,到現在還不懂:我對你的不原諒不是恨,而是給你的教訓,讓你記住,永遠不要拿別人的感情做籌碼!」
倪湛手上愈發用力,程瀟在疼痛中被他拉進懷裏,在他面孔的逼近中聽見他說:「程瀟,不要說狠話,我不相信你對我連半分余情都沒有。」
余情?他們之間哪裏有?程瀟已經抬起了右手,準備以掌摑回敬他的自以為是和冒犯。
然而這一次,卻不需要她自己來了。
當倪湛要強行吻下來,一記重拳毫無防備地砸在他臉上。然後,險些被帶倒的程瀟重新被人摟住,顧南亭低沉的
天空32